刚刚光顾着和程律分析其中的事儿了，倒忽略了陈思念的存在。 现在转念一想，陈思念和程律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该不会是…… 儿媳妇吧？ 程默然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失散二十五年的儿子找回来了，还附带一个儿媳妇，他和妻子到底错过了儿子的人生多少啊？ 程律是挺想介绍陈思念的，但陈思念却率先伸出了手：“程同志你好，我叫陈思念，是程律的朋友。” “朋友啊……”程默然若有深意地点着头，“是什么程度的朋友，能在程律病房里面照顾这么久，还寸步不离的，呵呵，有待深究啊……” 陈思念一脸惊讶，她没想到程默然还有如此随和的一面， 倒没有程凤娇和冯秀英随口描述过的那样严肃， 登时心情也松快了许多，不过还是因为他的话，陷入了一些尴尬之中。 程律看得出陈思念的局促，立马认为程默然是在针对陈思念，立刻开声维护。 “她脸皮薄，你不要为难她，她跟我之间的确不是夫妻关系，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离婚了。” 面对‘家人’，程律并不打算隐瞒，也不想让陈思念难做，索性坦坦荡荡地说出了自己和陈思念的具体关系。 离婚了…… 程默然始料未及。 却很快反应过来，没再纠结陈思念的身份，而是转了个话题说道。 “孩子，你是还在记恨我吗？从我进门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你都没有叫我一声爸爸……” 程默然期待地看着儿子，他没想到今日过来，能收获这般大的惊喜。 程律张张嘴，又犹豫了，没有将爸爸这个称呼喊出口。 “抱歉，我经历过一段失败的亲情，对我来说，您这个身份让我有些尴尬。” 他过来寻亲，不为别的，就想让程默然夫妇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过得很好。 但更多的，他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程默然理解，拍拍他的肩膀，“的确是我强人所难了，没事，爸等得起，等你能接受了，再喊一声爸爸也不迟，毕竟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 “嗯。” 程律皱眉，心里痒痒的，总感觉和程默然的会面，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温暖，也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更像是…… 同事之间的对话？ 陈思念也觉得，失散多年的父子见面，程默然的反应太淡定了。 淡定得，让人看不清楚他对程律的态度， 更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打心眼里接受程律的。 整个过程，她只能用势均力敌四个字来形容，绝对是亲生父子。 程律和程默然寒暄了一阵，又是半小时过去了。 程默然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上班，你安心养伤，爸明日再过来看你。” “可以，你走吧。”程律表情淡淡，没有失望。 程默然笑了笑，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大步流星走出去，顺手托了托东方副官快惊掉的下巴。 “愣着做什么，走了，难不成你还想留在病房照顾他？” 东方副官回过神来，仍旧有点余悸：“领导，程律这小子是您儿子啊？？怪不得我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有点眼熟，敢情是像您？” “这小子不错，但是不是我儿子，一句话，一本户口说了不算，你派几个人去龙城调查一下，看看他说的一切对不对得上，深入调查，尤其要查一下他的成分，和接触过什么人，若成分不干净，我不介意亲手把他解决掉。” 程默然冷静地吩咐。 他身为第三军的领袖，普通人见过的奇事，他见过，普通人没见过的，他经历过。 区区长得相似，对编故事信手拈来，这种事他经历过太多了，他倒是希望程律真的和自己有关系，且出现在他身边的动机非常纯粹。 他必须调查清楚，如果第三军被人用手段渗透，那祖国最内里的一道防线，将会被击溃。 而且，冯秀禾也经历不起第二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陈思念坐在椅子上，给程律削了个苹果：“看吧，相认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现在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该释怀了吧？” “他不信任我，应该去调查了，这之后应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这么容易相认。” 程律的话让陈思念成功陷入了沉默中，半晌，陈思念哭笑不得：“你们父子俩到底怎么回事，搞无间道呐？有什么不能当面说么？还要搞背后调查这一套。” “他怕我是间谍，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多费口舌，他那样的人，很多疑，不自己调查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律摇摇头，他倒不急着跟程默然相认，更不急什么认祖归宗的事情，程默然想调查，那就由着他查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再怎么查他也不怕。 倒是陈思念…… 程律握住陈思念的手，“刚刚他突然说那样的话，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没有，你爸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贴身在这儿照顾你，的确，交情匪浅……” 程律有些激动：“那你的意思是……承认我的身份，原谅我了？” “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 陈思念迅速把手抽回来，“你做过的事，一桩一件，我都记在心里，别想着逃避，我只是说承认咱俩关系不一般，可是复婚这事儿，绝不可能。” “那念念，你的意思是……”程律抱着她，没得到答案就不让走了。 陈思念也不害羞了，直接摊牌。 “这么跟你说吧，你外形条件不错，我承认自己对你有些着迷。 你要是觉得可以，那我每个月给你五百块做零花钱，就当是……包你的费用， 你做我的情人，如何？当然，若你觉得这个身份是在侮辱你，那我们……” “我答应！” 程律想都不想打断了她的话，“念念，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以后不会再犯错了，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名正言顺地呆在陈思念身边，他无怨无悔。 男人搂着陈思念，埋头在她腹部上，狠狠吸了一口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味。 他真的，离不开陈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