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寇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说：“亏得我误打误撞，先行治好了秦夫人，要不这事情就麻烦了！”

黎蔚看着她圆鼓鼓的脸蛋，忍不住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

二人对视，皆是一愣，黎蔚的耳根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

“我这皇侄在兵部待得太舒服了些，竟将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

黑夜里，黎蔚的眸中光芒一闪而过，他嘴角微勾：“这笔账我会与他好好算算的。”

二人回到了黎王府，方小寇闷头就睡。

黎蔚背对着窗户，月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清弦，让雨墨阁在东临边境的人在十五日内收购五千匹战马。”

黎蔚看着方小寇熟睡的面庞，眼底多了一分笑意：“记住，要分匹购买，切勿让人起疑，你亲自去办。”

“是。属下这就启程。”清弦恭敬领命。

过了片刻，黎蔚察觉到清弦还藏身在黑暗中。

“还有事吗？”

清弦踌躇了一会：“长公主她......我不在京城，还请王爷多多照拂。”

黎蔚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她是我皇姐，我自会好生照看她。不过你......是以什么身份请求我呢。”

清弦呼吸一窒，默了默，闪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几日后的早朝。

黎蔚出列，声音清冷有力：“陛下，微臣近日在审查户部账本时，发现近年来朝廷买马花费银两众多。”

不等隆景帝说话，兵部侍郎张冲便轻蔑地瞥了一眼黎蔚，讥诮道：“黎王殿下刚入户部，不熟悉朝廷的各项开支实属正常。但我天朝百姓以耕种为生，朝廷的战马皆由兵部从北宁购买，战马储备乃是一国之重，此等开支又岂能节省？”

黎蔚面上不恼，浅浅一笑：“张大人所言甚是，战马储备是我天朝的底气，年年从北宁购买，自是导致了北宁战马连年涨价，无异于扼住了我天朝的咽喉啊！”

隆景帝闻言，若有所思，此事一直是他迟迟不对北宁出兵的一大原因。

“黎王可有主意？”他了解这个皇弟，聪明睿智，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

黎蔚扬了扬眉毛，不紧不慢地说：“陛下，微臣听闻近年来东临国也在驯养战马，东临也有相当辽阔的草原，战马价格便宜，质量上乘，微臣认为可以从东临国购买战马。”

朝臣皆议论纷纷，隆景帝眯着眼看黎蔚，他神态自若，看不出有任何波澜。

隆景帝心道，黎蔚这是想动兵部了，看他们二虎相争，他坐收渔利，正合他心意。

“既如此，便由黎王亲自部署，从东临购买一批战马试试。”隆景帝闷声道。

说罢，隆景帝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力不从心，挥挥手招来身边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