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早已经准备好了宴席,等到嬴耒等人的到来。
等到嬴耒等人走进府中的时候,看着那极为隆重的宴席,也不免有些奇怪。
今日这宴席,怎么看也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才看到那扶苏姗姗来迟。
“诸位将军见谅,扶苏来迟了。”
这话一出,众人急忙起身,连道不敢。
“公子客气,我等应该的。”
众人其乐融融,就连那嬴耒的脸上也都是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扶苏先前的上奏和军中变革而生气。
就好像上奏弹劾一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着众人落座,扶苏这才举起面前的酒杯,开口道:“诸位,扶苏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军中事务,倒也没有同诸位将军见过面,今日这杯酒,算是扶苏请罪之意,还望诸位军中老将莫要怪罪。”
说话间,扶苏将那军中老将四个字咬的极重,众人听了之后,神色间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虽然说是军中老将,但也当不起扶苏这么称呼。
毕竟,扶苏先前打交道的才是军中宿将。
灭楚大将王翦,镇守边关的蒙毅更是其老师,还有现如今在走的很近的太尉尉缭。
哪个不是一声咳嗽,三军都要震颤一下的存在?
在他们面前,在场的众人还真没有资格称之为军中老将。
只是随着扶苏一杯酒下肚,众人也不能不表示一下,也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净。
随着扶苏将酒杯放下,众人也齐齐朝着扶苏看去。
“想必诸位将军都已经知道本公子为何将你们找来了吧?”
众人也不说话,只有那嬴耒轻咳一声,开口道:“公子既然询问了,那我等也就藏着掖着了。”
“我等都知道公子今日将我等召集过来,是因为我等上书陛下之缘故。”
“但老臣可以说,那奏表当中都是我等老秦人的肺腑之言。”
看着嬴耒此时的模样,扶苏非但没有害怕麻烦,反倒是有些想笑。
摇头失笑一声,扶苏这才看向嬴耒,缓缓道:“谁不知道诸位老将军是战场是功勋卓著之辈?”
“本公子也知道诸位老将军的诉求,但凡是都是要讲求规则的。”
“自我父皇一统六国以来,天下战事越来越少,本公子这段时间在清点军中事务的时候,发现一些比较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只见那扶苏拍了拍手,一旁站着的孔藂便站起身来,将一本册子打开,开始宣读其中的内容。
“秦皇政三十三年,南征百越之地,将嬴桦斩敌首五十。”
随着孔藂说完,扶苏便抬头看向嬴耒,眼中满是笑意的问道:“右庶长,若是本公子没有记错的话,这嬴桦应当是你的儿子吧?”
“记得上次皇宫之中开宴的时候,本公子也见过一次,应当只有十五六岁才对吧?”
扶苏这语气极为平淡,就好像说家常一样。
但所说的话透露出来的消息,却是让嬴耒平白惊出一身冷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偌大的大堂内,静的银针落地可闻。
虽然孔藂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其他人却从那话语中听出来了扶苏的警告之意。
不要看这册子中记录的东西只是事关嬴耒,但他们又怎么能够少了?
同嬴耒的事情相比,他们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