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肯?”
“赵寻怪罪她的太姑妈当初对他所做的控制,还有后期他围攻东洲时的不援助,太皇太后死后他无法发泄恨意,就把过错赖到甄小姐的身上,故而拖着也不同意写下和离书。”
“该!确实该打。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让礼教甚严,从小知书达理的名门大小姐动粗吧!”
“当然,他最可恶的地方在于竟然编排您和甄小姐二人有百合之好,所以才着急着要和他撇清关系,甄小姐因此气不过,花了银子请狱卒将他暴打一顿。偏有些要钱不要命的主,为了赚这份钱,真将人打了!”
听到这糊涂账一般的事,赵宛玉又好气又好笑,视线悠悠飘到楚怀瑾的脸上,“敢情这事已经传开了吧?若是不然,怎会有人捕风捉影的跟着瞎起哄?”
“公主殿下,那现在如何是好?”
“赵寻自己作死,我管不着你也别管,若真是被打死了也是人家夫妻俩的事。倒是有些人,听风就是雨确实寒人的心。”
赵宛玉指桑骂槐,把那醋坛子一样的男人给映射了。
“赵寻被打死事小,可甄小姐真打死了人,此事恐怕不好解决。”
严格说来,傲雪梅是她的恩人,当初若没有傲雪梅,她的身家清白就被赵寻这脏东西给玷污了,所以,她委实不愿让甄舒雅的名声让这混账东西彻底蹂躏坏。
“这事你别操心了,我有办法让他松口。”
赵宛玉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这事自己会处理好,傲雪梅眼见她并没有坐视不管,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行了个军礼就离开了。
楚怀瑾见她又沾惹了这等是非之事,心里不快,清隽的面容上冷意添了三分。
“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如命人将他头砍了挂于墙头,给后人一个警示。”
赵宛玉瞟了他一眼:“留他,自有我的道理。”
说起赵寻,脑袋早该砍上八百十次了,可东洲国策与北周不同,一切都要以律法为准绳。
在他桩桩件件的罪证还没有被总章衙门定论之前,只能当重刑犯关押于牢房内,任何私自动刑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这也就是为何东洲百姓更拥护当今政权的原因。
“既然如此,告辞!”
楚怀瑾看向她的时候,黑脸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一甩袖袍转身即走。
他一走,神出鬼没的望天吼又跑了出来,它这回既不是翩翩少年模样,也不是可爱伶俐的红衣小姑娘,而是换了个娇憨的蚩尤形象。
身上黑白相间的颜色格外醒目,毛茸茸的一身皮毛,加上不大不小的幼崽身量,着实讨喜,令人见了就恨不得上手撸上一把。
“你好好的神兽不当,做什么变成这副睡不够的黑眼蚩尤样?”
“蚩尤有何不好?”
“好在哪了?”
“我发现还是当动物要更逍遥自在,也更快乐些,你们人太复杂了,说话复杂,做事复杂,心就更复杂了。”
望天吼一边跟着她朝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边长篇大论的有感而发道:“就拿前日的事情来说吧,我解救了楚世子,可算是他的恩人,可他转天就对我横眉冷对了,所以说做人实在是难呀!”
闻言,赵宛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是纯帮忙么,分明得了人家的好处。”
望天吼表示委屈,一双萌动的大眼水汪汪的:“也没得什么好处,不过讨得他几两银子给我买肉吃罢了。”
“既得好处,你们只能算作是交易,你怎么就又成了他的恩人?再说回来,我平日喂不饱你了吗?还需要你出来四处挣钱买肉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