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她想,皇上的内侍,应该很快就会来敲他们寒王府的门了。
……
天光微亮,寒王府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狠命地敲响。
“王爷,皇上召见!”
君易寒眸光之中闪过一抹微芒,问道,“这么早,父皇不是还未早朝?”
内侍脸色苍白,神色间似乎有几分难以启齿的羞窘,轻声道,“皇上称病吩咐今日休沐,请王爷到舞阳公主府上,有要事相商!“
君易寒皱眉,“何事如此急迫?”
内侍咬着牙,微白的脸色渐渐透出一抹红来,左右为难的样子明显不愿多说。
可这时刚刚梳洗完的沈未凝走出来,月儿便极为自然地上前将一锭金子塞进内侍手中,淡淡道,“公公莫要多想,只是皇上如此急诏实在让人心里没底,所以还请公公告知一二。”
这金子握在手里,内侍一阵阵的心颤。
偷偷看了眼君易寒与沈未凝的神色,不像有异,这才将金子收进袖中,小声道,“王爷,今日一早宫门刚开,舞阳公主便遣人入宫上报皇上,西康送来和亲的那位公主,薨了。”
“什么?”
君易寒一副大为吃惊的样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沈未凝也是瞬间白了一张脸,站立不稳,险些跌倒,总算君易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那内侍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想要帮忙。
谁不知道沈未凝的腹中怀的可是龙孙啊!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只好惊慌失措地催促道,“王爷,王妃,还请起驾!”
沈未凝稳了稳心神,才道,“是,是,我们马上出发。”
坐上马车,沈未凝一直都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脸色发白,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马车在舞阳公主府门前停下,周围已经被宫中的禁军严密把守,看上去像是连一丝消息都透不出。
下车时沈未凝与君易寒悄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眼下的情况与他们先前所预计的,一般无二。
下了马车,沈未凝仍旧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靠在君易寒的怀中瑟瑟发抖。
二人在内侍的带领下走入舞阳公主府内,前厅里,皇上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舞阳公主跪在她面前,样子看上去显然刚刚哭过,此时的神情看上去憔悴而呆滞。
显然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君易寒拥着沈未凝不动声色地走到皇上面前下跪行礼,却没想到还未等开口,皇上的视线便凌厉万分地射向他们夫妻俩,单刀直入地问道,“昨夜之事可与你二人有关?”
二人皆是一怔。
君易寒更是怪异道,“父皇明鉴,儿臣与王妃昨夜一直在府内并未出门,所以不知京中出了何事。”
皇上却满是不信,冷哼一声,“你们撇得倒是干净!”
君易寒与沈未凝闻言倒也不再争辩,只问,“父皇所言儿臣不敢辩驳,儿臣只想知道,昨夜京中到底出了何事,也好叫儿臣死个明白。”
皇上一双毒蛇似的眼睛在君易寒和沈未凝的身上来回扫视片刻后,才道,“带他们去看看。”
“是。”
内侍带着君易寒与沈未凝向公主府的偏院走去,还未进入,沈未凝便已经嗅到空气中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想到袖子里的金子,内侍悄声出言提醒道,“王爷,您还是扶稳王妃,或者可以的话,将王妃的眼睛遮起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