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起开!”
“都滚一边待着去,别挡道!”
“这可是大夏使节专门送予广陵县主的礼品,掉下来一个子儿你们都赔不起!”
“再靠近过来,小心广陵县主降罪尔等!”
“滚滚滚!”
这几队金吾卫一路上见人就喊,动不动挥鞭暴力驱赶离得稍近的民众。
此举惹得周围的民众们为之恼火。
可众人又不敢在这些金吾卫的军士们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心怀怨言的躲到旁边去。
而这些金吾卫们喊出来的话,同样也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当真是嚣张至极,在咱们京城还敢喊什么‘大夏’,哼!”
“可不是嘛,听着是那些个夏国使节给广陵县主送礼的?”
“送礼都要送的这么大张旗鼓,全然不把我等百姓当人看!”
“如此招摇过众,又是送给广陵县主...”
“莫不是那位广陵县主的主意?”
“滚蛋,广陵县主是何等人物,怎会做出如此辱民之举?!”
“你激动什么,又不是老娘喊的,没听着那些金吾卫喊的什么吗?”
“此事怕是有蹊跷吧...”
街道之上,民众热议,冷眼旁观。
可即便百姓们已经退到了街边,还是有许多倒霉之人被那些金吾卫军士们故意找茬儿。
不是揪过来殴打,便是极为难听的辱骂。
在此期间,这些军士们的言语之间,更是颇有些‘广陵县主下令’的明示。
不仅毫无遮掩,气焰嚣张。
甚至,还用广陵县主的名义,有意抬高夏国使节,贬低秦国京城百姓。
这一路上,可谓是引起了相当大的民愤。
可又因为顾长歌在民间的名声过好,广陵县主的名头知名度极高,背景又是顶级豪门之子。
所以,哪怕内城巡逻的京卫们,也不敢当街阻拦这些马车。
这个车队由外城进入内城的这一趟路程,几乎是以一种畅通无阻的姿态横冲直撞。
内外城的百姓们,尽皆对此敢怒不敢言。
关于广陵县主公然收受夏国使节巨额礼品,并下令殴打沿途民众的流言蜚语,也因此迅速在坊间传播了起来。
“哎,我说,你听到今日发生的大事儿了没?”
“呵呵,老娘前半辈子走南闯北,不知见过多少风风雨雨,什么事儿没见过,别整天咋咋呼呼的。”
“广陵县主公然扬夏贬秦、收受贿赂、殴打民众之事,你也觉得是我等咋呼了?”
“笑话,老娘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此事当真?!”
“我骗你干嘛,现在那趟给广陵县主送礼的车队还没走远呢,诺...就在那儿,上面还挂着礼单呢!”
“嚯,这么长...这场面,老娘是真没见过...”
“各位姊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小生一路走来,街边到处都是关于广陵县主的怨言?”
“小秀才,你估计还不知道吧,我跟你讲啊,今日广陵县主...”
类似于这样的流言,坊间传播得极快。
夏国使节的送礼车队都还没到楚国公府,传言已经来到了朝凤大道之上。
毕竟此等恶劣之事,是发生在天女脚下的。
此事涉及到的双方,又正好是夏国使节与广陵县主。
故而引发的民间热议的程度,根本不是普通的朝臣受贿可以比拟的。
可以预料到的是,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个妥善的解决之法。
想必几天后流言外传,将会极大的损害顾长歌这位广陵县主的名声!
到了那个时候,楚国公府再想补救顾长歌已经大跌的名声,怕是就完全来不及了!
越来越一边倒的事态,正逐渐朝着顾长歌不利的方向发展...
...
片刻后。
顾府外出采购的管事匆匆而回。
刚一入府,顾府管事便快步找了个下人问了问少爷此刻在哪儿。
随后,这位老管事赶忙跑到了顾长歌所在的回廊亭下。
此时的顾长歌,正在优哉游哉的喝茶看书。
突然,顾府管事冲了进来,急道:
“少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