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被狗追得慌不择路,没头没脑的乱跑,一路跑进了马场里。
等到时令等人觉得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狗追着兔子,一路毛发飘扬烟尘滚滚,呼啦啦冲进马厩里,就把广安王那些马匹给惊吓到了。
娇生惯养的世界级名马,养得浑身上下油光水滑香气飘飘,正闭着眼睛惬意的咀嚼可口的草料,突然间呼哧拉嚓奔进来三个东西。
哐哐哐乱跳乱叫,横冲直撞,那马的小心肝儿如何受得了?!
受到惊吓的马匹,有的不争气的当场瘫软。
但大多数马都是依从本能,撞开马厩自顾逃命。
这一跑,又把其他马匹给吓到了,也是跟着往外冲。
到处都是纷乱的马蹄声响,和“咴咴咴”马匹嘶叫声。
于是广安王的马场里乱成了一锅粥。
马夫和士兵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大呼小叫着,套马的套马、撵兔子的撵兔子、打狗的打狗。
一片鸡飞狗跳。
场面之壮观。
追到现场的时令陆昀伯等人,刹住脚步,站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广安王被皇帝叫进宫,好生温言抚慰了一番。
而几个罪魁祸首:时令、陆昀伯、念宝,虎妞、包括蒲宝,被罚跪在皇帝的书房外。
广安王进书房和出书房的时候,都看到这群蔫哒哒的肇事者,心里总算是稍稍觉得好过了点。
他急匆匆回了家,屏退了一切下人,独自进到自己书房。
书房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他,站在窗户边。
广安王面对着这个男子,一脸的恭敬和畏惧。
小心翼翼问道:“今天的事儿,您看……”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反问到:“你自己觉得呢?”
“本王觉得……”
广安王脸上闪过一抹阴鸷:“本王觉得,皇帝已经起疑心了!要不然,那群小崽子,怎么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我马场来?!”
他喘了一口气,下了判断:“说不定,就是去探虚实的!”
年轻人淡淡嗯了一声:“你自己明白就好,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晚上,帝后二人又去给女儿揉脚。
这次霍知知把蒲宝的裤脚稍稍向上推了推,露出白嫩膝盖上的一片青紫。
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埋怨丈夫。
“你也是,干嘛这么狠?连蒲宝也罚?你又不是不知道,胡闹的又不是咱们小宝儿!”
“你罚那几个就好,你罚她干嘛?”
裴以泽虽然也心疼,却还是嘴硬。
“你不懂,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宝心里高兴着呢。”
“要是不罚她,她心里才要过不去。”
霍知知白了丈夫一眼。
等到按摩结束,霍知知裴以泽离开,寝殿里又只留下了蒲宝一个人的时候,黑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的床前。
蒲宝默默的坐了起来,叫了一声“梧桐哥哥”。
她扬起脸,对着黑影的方向说道:“梧桐哥哥,你看见了吗,他们都没有放弃我,都对我很好。”
“我们的赌约,是不是算我赢了?”
梧桐王半天没有说话,半晌才到:“不算!”
他底声道:“这种好不值钱,他们对你好也许就是出于愧疚。”
“要真正证明他们对你好,要看他们关键时刻如何做选择。”
“要看他们是不是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的一切,包括地位、金钱、甚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