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许再这么叫了吗?”
蒲宝只笑。
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叫时令一声乖孙孙,那也是叫得的。
时令咬牙切齿。
“行!只要您高兴,怎么都行!”
蒲宝笑得八颗牙齿亮晃晃的。
她不知道,她这一声乖孙孙叫着不要紧,时令却已经在心里给她上了满清十大酷刑了。
远处的一株柳树后面,帝后二人在那鬼鬼祟祟的偷窥。
他们看不见时令的表情,只看见蒲宝笑得愉悦。
“怎么样?朕就说可以吧!”裴以泽万分得意,在霍知知面前邀功。
“对!可以可以,我相公最能干。”霍知知就对着裴以泽竖大拇指。
夫妻俩心满意足的又看了一阵。
小儿女毕竟是从小相识,短暂的陌生感过后,两人很快就熟稔起来,坐在一起头碰头的说话。
时令向蒲宝讲述他旅途中的见闻,而蒲宝侧过耳朵,听得很专心。
时令时不时的剥一颗松子什么的递到她嘴里。
帝后二人就非常满意了。
不愧是青梅竹马一路走过来的,果然不一样。
让伺候的宫人小心着点,两人这才离开了。
他们却没有想到,等他们刚转身走,时令就变了脸色。
收敛起了脸上温和的笑意,慢悠悠从怀里摸了一个扁长的小匣子出来。
说道:“殿下,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
蒲宝好奇的伸手过来摸。
时令看着她肉肉的小手在桌子上摸索,伸过自己的手去和她的比了比。
感慨人都长高了,手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多肉。
一恍神间,蒲宝的手突然横过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时令一抖,迅速抽回了手,不自在的曲了曲指尖。
小姑娘手掌温热绵软的触感像烙在他手背上一样,久久不能消散。
时令自己都没有看到,他的耳朵悄悄红了。
蒲宝毫无觉察,她已经摸到了那个小匣子,兴高采烈的打开了它。
里面的东西却完全陌生。
有几张厚厚的牛皮纸、还有一个扁扁的木头做的东西,比算盘小多了,还没有珠子。
摸来摸去,越摸越迷糊。
这是什么?
时令语气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这是盲文书写版,你虽然眼睛不好,但该学习的也不能落下,就由我教你学写盲文吧。”
“我特地多跑了一百多里路帮你买的,怎么样?感动不?”
蒲宝:“……感动!”
感动到想哭。
这个礼物好比晴天霹雳,就把蒲宝给轰在了当场。
她都这样惨了,还不放过她,还让她学习……
这乖孙孙还是不是人啊?
仿佛听懂了蒲宝的心声,时令道:
“对呀,正是因为你这样了,所以才得要多学!要不然你想什么都没办法表达,别人怎么知道呢?”
蒲宝火速把这个板子一扔,身子直往后缩,被时令拎回了座位。
蒲宝脑子里都能想象出此时时令的神情。
必定是三分薄凉、三分戏谑、三分漫不经心,再加一分大仇得报的痛快。
果然,那小气吧啦的男人说道:“本来呢,想着明天再给你这礼物的,让你放一天假,但你一来就那么称呼我,想着该给姑奶奶您一点孝敬,所以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