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点头:“我也是……”
他也梦见了老太太,惊醒觉得不对,赶紧过来看,老太太已经没有呼吸了……
蒲宝还没到老太太床前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和时老太太相处的画面。
这个嘴硬心软的老人,嘴里说着不要自己接近,其实却是处处周全。
连衣服丑了都帮她改。
老太太没有说过好听的话,最好听的就是那句“不会不管你”。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蒲宝扑在老太太身上哀哀痛哭。
“您说过不会不管我的,您怎么能这样呢?还没有帮我操持婚礼您就走了呢?您说话不算数!”
“您还没有喝我敬的重孙媳妇儿茶呢,怎么就走了呢?”
方氏哭得人都软了,抱了一个小藤箱子过来,打开给蒲宝看。
里面竟然是一箱子蒲宝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她穿过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还有她玩过的玩具扎过的头花,全都在这儿。
看着这些珍藏,蒲宝肝肠寸断,心里后悔死了。
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个遗憾,她说什么也得让父皇早点允婚,早点嫁进来,也让老太太喝上一杯她敬的茶。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老太太享年八十有四,身子骨一向健朗,家里人都以为她至少能活过百岁,哪料到她走得这么匆忙。
裴以泽霍知知感念老太太照拂过女儿,亲自过来拜祭了老太太,给老太太封了魏国夫人称号,配享太庙,一世尊荣。
举行完葬礼,时家人便关上门守孝。因为老太太突然去世,时令和他爹时江卓都得回家丁忧。
时令和蒲宝的婚事自然就得往后挪。
这一下可不是皇帝的意思了。
经过这一番波折,时令和蒲宝的感情也越发的坚定。
两人商量好了,给老太太守孝一年,一年以后两人就成亲。
生死无常,要珍惜每一个能相聚的日子,不能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耽搁了。
时间一晃,就进了永庆十六年,蒲宝十七岁了。
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
虽然守孝,但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障碍,蒲宝仍然时不时去时家与时令见面。
裴以泽和霍知知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阻拦。
眼看孝期将满,两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这时候时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年帮过时令的温神医的女儿,温露。
温露找上时家,要求时令践行承诺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