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虽然有兵权,却是个文官,阳丞君又是个根正苗红的武将,情报多靠暗卫和手下人刺探。
眼下好不容易捞到徐白仓和梁学佑,肯定是得好好利用。
但徐白仓跟着摄政王进宫,与皇帝、太后夜宴、歌舞升平间被赐官,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阳丞君派去的眼线。
所以,急着让徐白仓去打探情报,那是查不出来的。
“王爷,您这么着急忙慌的让我过去问,这不是把翰林院众人,全当傻子么?”
“否则本王给你整理文官的档案,还有什么用处?”
阳丞君反问,他做的事情,向来是有意义的。
说话间,王府的下人已经进门来,将他要的花名册和家境记档,都送了过来。
“也是……”
徐白仓看着详情记录的册子,摸摸下巴,想了想又道。
“这事儿,我就算眼下不去翰林院,也能问出来。而且,为了方便日后问话,我眼下还这不能急着往那边去。”
徐白仓说着,就朝阳丞君伸出了手去,捻了捻手指,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作甚?”
“我一路过来,盘缠带的不多,这京城也玩儿的花,王爷赏个饭钱呗。”
“多少?”
“不多,一顿饭也就一百两!”
“……”
阳丞君眼角抽搐:一百两还不多?想他跟着沈娇娇,日日佳肴美味的时候,最贵也才半两银子一顿。
“吃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排面。而且……”
徐白仓说着,又晃着脑袋看了看四周,这王府的屋子,布置的实在是简朴。
“啧,王爷,府上有没有什么宝库之类的?再给我个名贵的花瓶之类的,这事儿也就办妥了。”
说到这儿,阳丞君心中就明白了。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不论朝堂还是生意,甚至是武将间的交流,都是如此。
“那你初来乍到,摆的第一桌,打算请哪些人?”
“这些,外加上两个学士。”
徐百仓点了花名册上,排名靠下的几个人,还有两位位置中间靠上的人。
越是位置低的人,越是需要尊重,徐白仓要亲自上门去请,而那些位置高的人,能来是蓬荜生辉,但不请就是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
见他已有计划,阳丞君这就打手一挥,又叫来府上的管家,带着徐白仓去取银子划拉账目。
眼看徐白仓带着东西出门,阳丞君本想着他今天约人,明天宴请宾客,最快也要明晚才有消息。
可谁知道,正午刚过,徐白仓就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王爷,丞相的事儿我问出来了!丞相没在京都,去了江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自打去了之后,已有半月没有消息了。”
此话一出,阳丞君心中一寒。
北疆驻兵骚动,丞相去了富饶江南杳无音信,莫不是眼下就要举兵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