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摆宴席,宴请朝廷百官。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间,却想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今日陛下开恩,特赦众臣享乐欢歌。可为了江山社稷,微臣怕还是要扫陛下兴致了。”
“爱卿有何事啊?”
皇帝的心情还在宴席之上,没有注意到那大臣的神色不对。
只见大臣郑重的横跨一步行礼,严肃开口。
“微臣车立臣,有本启奏,弹劾摄政王阳丞君,带兵谋反、占山为王!”
刹那间,乐姬奏乐声一顿,舞女身姿也是一定。
就连群臣的呼吸都在瞬间停滞。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皇帝一念之间回神,挥手驱散乐姬舞女,眯眼看着车立臣。
他是先前北疆驻守军中,丞相派下的那个将军。
丞相交了兵权之后,他就被调派回了京都之中。
“爱卿,今日宴席,朕许你开玩笑,可这玩笑不能乱开,否则这大年夜的爆竹,就要在你府上炸开了。”皇帝半调侃道。
弦外之音便是:胡言乱语,全家炸裂。
“微臣绝不乱言!”车立臣说着,跪地叩首,“摄政王带军西行,年关也不回京都,一路收买人心、眼看就要到达溪山上,这定然是要占山为王,联合苗疆之人来逼宫造反!”
“摄政王不回京都带兵西行,是朕许他搜寻沈白,找回摄政王妃,破了这市井上乱七八糟的流言。若是这都要怀疑,爱卿的意思岂不是,朕要自己打自己?”
皇帝心中一叹,这帮老臣,什么时候能全都换个遍?
大过年的还给自己添堵……
“陛下,微臣并非乱言!上书折子中,皆说百姓是种了蛊术。就算摄政王军中的军医又回天之术,可巫蛊之术哪里是平常人能解的?”
车立臣坚持己见。此时,又一位老臣跟着站起身来。
“车大人如此一说,微臣也好奇一件事,陛下当真觉得,摄政王有娶王妃么?”
皇族婚事向来兹事体大,但阳丞君这一次是贸然成亲,不论是典礼还是族谱上,都未曾添加上王妃的名姓。
更何况,虽然民间有传王妃已经香消玉殒,但是王府那边也没有大办丧事。
摄政王府更是未对摄政王妃一事,有过任何回应。
“摄政王回京进宫时,曾向朕与太后提及过此事,想来应该不虚。”
“那陛下可有曾想过,这王妃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去,却一直不见其人,会不会就是摄政王找的一个举兵离京、趁机造反的理由?”
老臣又开始反问。
从情感和关系上来说,皇帝是一点儿也不相信阳丞君会造反。
但从事实证据来说……
他还的确说不过这帮老臣。
“侯爱卿,此事你怎么看?”皇帝将视线转到丞相身上。
老臣们虽然官衔、品阶高,可这几年皇帝早已经将他们的权利慢慢瓜分转移。只剩下丞相一个位高权重的。
老臣们没有丞相的属意,绝不敢乱开口。
“陛下和摄政王手足情深,更何况眼下摄政王远在他乡,究竟是和状况也不确定。更何况,眼下王爷已经去了半月有余,说不定早已经将沈白搜捕押解了。”
丞相起身回应,皇帝听着,这就往下猜测。
“所以,侯爱卿的意思是……宁愿错杀,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