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沈娇娇心中感叹。
难怪蛊王对他们毫无戒备,还设如此高规格的宴席。
果然是有朝政上的往来。
年轻的皇帝政权不稳,若能有蛊王扶持、诏安为臣,自然是一大喜事。
但是……
“大燕向达溪山诏安一事,在下在朝中,从未听说。”
阳丞君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要如实道出。
话落,席间一阵寂静。
半晌,才听得酒杯落回桌面,被重重一搁的动静。
再看蛊王,神情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犀利。
“小子,你是在耍我么?”
“在下绝无消遣之意。”
阳丞君立刻否认。
“大燕上下都知达溪山蛊术盛行,苗族厉害。若能被大燕诏安,定然是大燕百姓,和苗族之幸事。若有此事,朝堂之中定然抓紧协商,加强两方交流,哪里会等一年之久?”
这话在理,可思忖之后,蛊王的脸色却更黑。
“诏安没有消息,如今你带兵前来,又是奉命捉拿我孙儿,抢娶了我孙女且又把她单独抛在外头……”
思绪缕到这里,就听哗啦一声。
魁梧的手臂一扫桌面上的碗筷酒杯。
一片陶瓷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刹那间,苗族众人起身,一个个警惕的看着阳丞君。
隐约间,已经能听到虫子发出的窸窣声。
“你今日莫不是潜入我达溪山,打算里应外合,灭我一族的吧?”
“蛊王放心,在下绝无此心!”阳丞君立刻将腰折的更弯,更现恭敬。
可此时司命却已经拧眉。
“若你无此心,你为何绞碎圣旨,还偏要攻上山来?”
此时,大司命岑尤忽然开了口。
山下之事,岑尤可是看得清楚。
“你莫不是知道,山下喜雨村,就是我苗族的领地!所以故意作戏,再拿圣女出来哄骗威胁我们!”
“有道理!圣女从小流落在外,说不定已经被他们给教唆坏了!”
护法此时也跟着帮腔。
“我儿时流落在墨家村,和皇室无关。我夫君绞碎圣旨,也全然是为了带大哥上山疗伤!”
沈娇娇立刻跳出来,为了阳丞君作证。
蛊王立刻将视线投向沈白,沈白也连连点头。
可这话一出,蛊王的神情更是难看。
“不可能,你定然在扯谎!竟然连我的孙儿也一并哄骗了!”
达溪山的山民向来保守,就连山下的村子,都是自给自足,穿着也都是大燕农户的服饰,一点儿也不敢暴露。
所以,在蛊王的印象之中,如果没有消息,就定然是大燕暗中有动作!
大军就在山下,而且岑尤还说过,是分了好几批人马过来的。
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多的人手在往这里赶,就等着将他们一族剿灭!
想到这里,蛊王忽然身形一动,眨眼间到了阳丞君面前。
阳丞君反应极快,但他反映的瞬间,沈娇娇却看他硬生生压住了格挡反击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