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烨依言堵住姜灵儿的耳朵,姜灵儿又因为怕痒,“咯咯”笑。
听的冷月直起鸡皮疙瘩。
她重生了两次,每次都是非富即贵,过得是娇小姐的生活,如今听到狼嚎声她也有些心慌。
可比起坐在这里忍受姜灵儿,她情愿选择坐到洞口去守夜。
冷月起身,坐到郎若风身边。
云楚烨看着冷月的背影,眼底一片阴暗,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郎若风见冷月出来,有些诧异。
“王妃,山中夜里露水重,容易着凉,您还是进去歇着吧。”
冷月摇头。
“我常年跟父亲学武,身体很好,不至于这么娇贵。”
夜色深沉,透过层层树影照进来。
在冷月的鼻梁上,肩膀上都留下一片斑驳的碎金。
她斟酌了用词,低声问郎若风。
“云楚烨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我在皇城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又是怎么死的?”
郎若风看了冷月,犹豫一下,回答道。
“皇后娘娘当年活着的时候,她的母家乃是北齐第一大世家,不仅身世显赫,更广结善缘,对江湖人士也十分优待,而王爷的师父,就是当年他外祖在众多江湖人士中精挑细选出的人物,自小陪着王爷长大,虽说名义上是师徒,却情同父子。”
“是个高手?”
“嗯,王爷的功夫都是他教的,我也有幸跟着学过几招,可是有一天,王爷和他师父都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很多人都说王爷死了,皇上派出大队人马搜索都一无所获,差点宣布王爷的死讯,直过了小半个月,王爷忽然又出现了。”
冷月心头一跳,总觉得这段经历不简单。
“然后呢?”
“那时他不过十来岁,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像是个活死人一般,整个人都瘦脱了形,问他什么都不说,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独自待了三天,后来是姜灵儿小姐过来,才将他从屋里请了出来,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师父了。”
“那他就没有找过?”
“没有,后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此祭拜。”
郎若风没明说,可冷月已经听明白了,他的师父就是在那次死了。
身后脚步声响起,郎若风吓得赶紧闭上嘴。
“王爷。”
云楚烨目光阴沉,看了他一眼。
“进去守着灵儿。”
郎若风赶忙起身,走到山洞中间盘膝坐下,像是一座墙,挡在他们三人之间。
姜灵儿窝在最里面,和冷月云楚烨之间隔了六七米的距离。
她眼底都是恨意,丝毫看不出对这些蛇虫鼠蚁的畏惧,没了云楚烨的宽慰,她一个人依着山洞,身上盖着云楚烨的披风,静静地合上了眼。
夜风吹过云楚烨的衣袍,他身上华贵的龙涎香气味顺着夜风划过冷月的鼻尖。
冷月的余光里,看到他的银质面具在月光下微微反光。
他的目光幽远,不知在想什么,二人相对无言。
良久,云楚烨忽然问:“荆冉,你若是在路上遇见一对重伤垂死的父子,你会怎么办?”
冷月愣了下,立刻答道:“自然是救人。”
“若救这两人会有危险呢?”
“世上什么比起人的生命更重要?能救人一命,我定不推辞。”
云楚烨忽然嗤笑一声。
“看不出,你还是个侠女。”
“侠女说不上,但也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云楚烨闭了嘴,他眼底的阴暗更甚,似乎对某件事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