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个女子长得好看，或许很快就会有一个男子直接出银子了。 但是女子长得实在不好看，甚至脸上全都是细细密密的疙瘩，看着十分恶心。 凌缘君出于医者仁心，多看了两眼，然后便知晓了她这是因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一直留有毒素在体内。 长期以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和过敏也有一定关系。 啧，不过她今日不是便装，有点不好出手啊。 “小姐。”灵素喊了一声。 凌缘君一下子就知道她这是又同情心泛滥了：“好灵素，你家小姐我现在帮不了人，你喊我也没用啊。” 她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奈，灵素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沮丧。 很快，便有两三个乞丐走了过来，用一种十分恶心的目光看了两眼，然后又跟自己身边的人嘀嘀咕咕着。 说的无非就是一些什么夜里黑了都一样之类的话。 凌缘君是听得一阵恶心，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没有什么表情，毕竟对他们而言，这个女子的确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用处了。 为首的乞丐拿出几个碎银，抬了抬下巴道：“这点给你了，你跟我们走。” 那女子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所有人这才他们，她的一只眼睛也坏了。 不知道是怎么坏的，但是眼睛一直在流脓，另外一只眼睛是好的，但是眼神十分可怕，给人的感觉也是有些不好。 “你这么看我们干什么？要不是我们，谁愿意帮你啊！” 他抬起自己的声量，让自己听起来十分有理。 女子终于说话了，她好像是很久没有喝水，声音都带着一股沙沙的感觉，像是喉咙口堵着沙砾，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不要。” 只是短短两个字，便像是踩到了那些乞丐的尾巴一样，为首的乞丐一口唾沫吐在草席上，那是她母亲的尸体。 但是女子没有任何动作。 或许是在人前不方便有什么动作，又或者是不愿意为她的母亲有什么动作。 反正她十分安静，就这么看着乞丐践踏她母亲的遗体。 “哟，这个贱蹄子她娘长得还挺好看。” “是不错，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丑八怪。” “……” 乞丐都没有道德心，他们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别人的尸体，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 没人愿意拿银子做慈善。 凌缘君多看了几眼，那个女子的确生得不错，眉眼弯弯，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朝气。 她身上有着富态，体型十分是瘦偏胖的模样。 可她女儿瘦得像是皮包骨，性子古怪，凌缘君不觉得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子会生养出这样的姑娘。 这其中应当是有隐情。 还是金虎最先承受不住，她上前一步吼道：“你们干什么！” 他的嗓音粗犷，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就连原本要离开的百姓都折返回来了。 凌缘君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她不知道金虎这是要做什么。 她好不容易让其他百姓不注意到她了，结果金虎倒好，一下子又把别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那是谁？” “好像是凌缘君身边的侍卫。” “不愧是傻子的侍卫啊，这都能管。” 一瞬间，凌缘君又变成了众人的关注点。 凌缘君小声地啧了一声，怎么如今做好事都要被人骂了？ 虽然金虎这么做的确有点莽撞，但是凌缘君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若今日她是便装，她也会这么做。 灵素皱了皱眉，碍于这么多人，她没有跟凌缘君说话。 倒是金虎瞬间面红耳赤，他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今日还是第一次，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乞丐觉得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看中了，面色都有些不虞，甚至有个乞丐看到了他身后的凌缘君，冷笑一声：“怎么？你是那个傻子的下人？你主子是个傻子，还是一个丑八怪，所以你打算帮她？”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而后看着金虎，不加掩饰地说着自己口中最恶毒的话。 那些话十分不入流，而且恶心，金虎听得直皱眉头，凌缘君也不例外。 不远处坐在茶楼上的白永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摇头：“怎么这个凌家小姐天天出事。” 白永琴看着自己的兄长，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而后问：“大哥可是要帮她？” 他转头看向说话的妹妹，只见妹妹眼里满是狡黠和挪愉：“若是大哥要帮，小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尽管众人都说凌缘君是个傻子，但是那日在丞相府里，她可不这么觉得。 她总觉得凌缘君十分聪慧，甚至可以把其他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实在是令人胆寒的聪颖。 白永年笑了笑，而后摇头道：“并非我出手，而是另有其人。” 白永琴怔了一瞬，有些诧异：“何人？” …… 很快，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那车夫手里拿着马鞭，明明做着下等的事情，但是眼神十分凌厉，让人忍不住感到惧怕。 只是一眼，凌缘君便知道这个人是个练家子。 虽然不知道是谁家大少爷这么有钱，拿一个练家子当车夫，但是她才懒得管这件事。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帮忙，是谁都好。 “这是谁？” “好像是林家的家徽。” “不会吧，林家如今不是只剩下那个病秧子了吗？他早早就出城养病去了，怎么会突然回来？” 百姓们说着八卦，那车夫看着众人道：“还不赶紧滚开，我家少爷还要过去呢。” 语气十分嚣张跋扈。 众人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小百姓可以惹的。 能在京城中行驶马车的人，非官即富。 百姓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凌缘君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眼睛。 下一瞬，马车便驶走了。 凌缘君心中一颤，连忙压下这种异样的感觉。 真是见了鬼了，这又是谁？ 百姓们盯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没有平静。 金虎上前给了那个姑娘银钱，便让她离开。 那些乞丐还想跟上去，但是却被金虎一个眼神给吓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姑娘推着破旧的推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