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盛得了消息不敢有半分耽搁,赶紧进去禀了长孙震。
“皇上,翊云宫来人说,贵妃娘娘醒了!”长孙震正在更衣,准备去上朝,听了李德盛的话,顿时笑了出来,眼中又有些湿润,真是想撇了早朝就赶去翊云宫守着她。
“李德盛,吩咐下去,翊云宫的禁军增加一倍,看好了贵妃,朕有赏,若是贵妃再出了事儿,他们都得人头落地!”长孙震心中早有了打算,只不过现下萧冷玉身子虚弱,想要挪宫怕是不方便。
“奴才遵旨!”
“还有,翊云宫的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缺什么药材让御医直接去国库拿了去,不用向朕禀告了……”长孙震将该想到的都想了,恨不得将最好的拿去给萧冷玉。
“奴才这就去!”李德盛见长孙震急切的模样,吩咐小路子去翊云宫传了口谕,又领了一队禁军过去守着。
一队禁军,约莫就是三十来人,宫里头的都是侍长孙,现下有统一穿了盔甲,带了佩剑过来,很是震惊,将翊云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里头的宫人听了动静出来,以为贵妃犯了何事!
“路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珍珠听见外头的嘈杂,赶紧谴了亦心出来打问。
小路子见她脸上惊魂未定的,想是会错意了:“亦心姑姑不必担心,这是皇上的意思,派来护着贵妃娘娘,现在怕就是只蚊子想飞进翊云宫也有些难了,娘娘的安全可算是不担忧了!”
“还有啊,皇上说,宫里的吃穿用度要可着贵妃娘娘来,娘娘才是最要紧的,亦心姑姑真是好福气,跟了个好主子啊!”小路子说的绘声绘色的,面上的喜色也是毫不遮掩。
可不是,贵妃娘娘醒了,皇上的脾性便好了,他们当差可是要容易许多了;前些日子皇上阴晴不定的,他奉个茶水也要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时刻挂在裤腰上看住了。
“公公说笑了,您辛苦了,这点子心意拿去喝茶水罢!”亦心从袖子里头抓了一把瓜子出来,在太阳底下闪着金光,闪了小路子的眼。
“姑姑客气了,奴才可不敢领受,娘娘好,奴才们便是最好得了!”小路子连连摆手,咽了烟口水。
“公公手下罢,以后贵妃娘娘好不好还要仰仗公公,您可是受累了!娘娘里头还要奴婢伺候,就不送公公了,您慢走!”亦心也不容小路子推辞,塞在了他手中,福了福身子便转身回去了。
小路子惦了惦手中的份量,偷偷放在了袖中,回去后老实的给了他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德盛待他一直不薄,从前有赏赐也会分给他一些,比旁的师父带徒弟可是慈善了不少。
“没枉费师父的一番苦心呐,自己收着罢,早晚有用得上的时候!”李德盛很是欣慰,他以前可没少骂小路子,这兔崽子还能记住他,不白收了他做徒弟,他没看错人。
皇后听闻萧冷玉醒了,叫人拿了上了年岁的人参,还有不少大补的药材,更了衣去看萧冷玉去了。
早就叫丫鬟来禀过了,珍珠在外头候着,饶是胡之卿看了这外头的阵仗也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但又一想前些日子长孙震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觉得正常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主子刚醒来不久,失礼之处,望娘娘见谅!”珍珠福了身子。
“说这些作甚,贵妃能醒过来是老天庇佑,本宫怎会计较,不过来看看贵妃,就不拘平时的礼数了!”
不消一会儿,萧冷玉醒过来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嘉嫔捏紧了手:“贱人,真真是命大的很!”
各宫嫔妃往翊云宫里头送补药也送得勤快,当然了,亦心现在也仔细的很,让太医一一都查过了;结果是一致的,没人敢在洞口浪尖儿上作案;也得亏了这些不要,萧冷玉的身子以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虽还是亏空了许多,不过比之前可是好多了,之前能下地走动了,不需要人搀扶着。
又过了两日,慧贵妃好起来的消息也传到了篱王府,凌峰赶紧去了书房禀报。
“王爷,宫里传了消息来,贵妃大好了!”凌峰有些激动,慧贵妃好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能重回长孙千文身边伺候了,这些日子,他狠狠的反思了自己,日不能寐夜不成眠,好不容易回了长孙千文的身边,他一步也不敢错,甚至王爷想了刺客的法子,他也不敢反驳一句。
“本王知道了,若无事,便出去吧!”长孙千文连眉头也不抬的,忙着作画,千遍万遍,眉眼如一,始终是那一人。
当初他初见白云凝的时候,一身粉衣,如今他闭着眼睛依旧能娴熟的画出来;可他却为了另一人,耗了内力,演了场好戏,他早已分不清,爱得到底是白云凝,还是那高高在上的慧贵妃!
“王爷,这些日子,属下想了许多,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以后,王爷如何吩咐,属下便如何做,再不会有半分的逾矩!求王爷,不要赶属下走!”凌峰一咬牙,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长孙千文许久不言,久到他怀疑自己是否从未说过这话!
“出去罢!”长孙千文放下笔,将纸上的墨汁吹干,仔细的将画作收了起来,凌峰闻言,如雷轰顶,还是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