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点。”阿玉想要干咳几声,怎奈宴的锁喉太紧,根本咳不出来,仅能尽可能地缩短字数,她望着宴的眼神,似没有一点波澜,又似已尽收一切壮阔。
“好有趣,你在帮我?”宴感应到花灵融入灵脉,却并未感到有何伤害,他仔细感知了一下花灵的效力,在确认花灵真的是为替他维持清醒而入后,放开了手。
“阿初心软,但我同他不同,伤我者,非死即囚。”
阿玉抚着脖子惨淡地笑,是了,宴不是阿初,不过这样挺好,她宁愿受伤,也不想再被骗。
“非死即囚吗……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死,更不会为囚。”阿玉心情平复些许,她在冷声道出这一句后,当即催动埋入宴体内的花灵。
“看到最上空的机关了吗?去启动它。”阿玉双手捏出法决,不多时,额头已沁细密汗珠。
“不,我不想去……”宴爆发出一声惨嚎,紧接着急速向阿玉所说的机关遁去。
他紧扣住抑制不住要去触碰机关的手,两臂都颤抖不止。
宴显然已经处于失控边缘,但除了抖动的手,他面上瞧不出一丝惊慌之色。
阿玉向机关反方向踱出几步,继而唤起灵气壁,她已经做好抵挡外力攻击的准备。
若机关真是求生关键,那定然不会被轻易启动。
宴为此要付出什么代价,她不愿去细想。
“阿初,我说过,你休想再赖在我的记忆里,我会把同你有关的一切都抹去。”
可怜那宴,仅是因为顶着一个“被阿初遗弃的半灵”这一身份,就难逃被“抹去”的命运。
“无欢!你就这么容不得我吗!”宴这怒气挥发得毫无征兆,那一刻,他只觉自己就是阿初。
“我容不得的是他。”阿玉抬起眼皮,携睨宴一眼,“你不过他的半灵,留存于世,你也没有立足之地,不如就此解脱了去,落得个自由。”
“呵。那我还要多谢你了?”宴面色渐沉。
他的手不再颤抖,向前探的手指都蜷了起来:“我原想着我总归因阿初而生,我倒是要感谢令他拼尽全力也要成形的你,但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真令人生厌。”
阿玉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左右也是她决定了他的生死,就由他在临了前过过嘴瘾罢。
宴似乎早已洞悉她的想法,无声冷笑:“我说过,伤我者,非死即囚。”
“有本事,你就来囚吧。”阿玉全无惧色,区区一个半灵放的狠话,就当是一阵风过……可阿玉没想到,这阵风后劲却是那么猛烈。
“你怕是忘了,我虽半灵,却归属于飞鱼族。”宴声色冷极。
听完他接下来的话,阿玉面容几乎成了铅色,只听他道:“飞鱼族,极擅惑心。你以为这些花灵,当真能同我的本体灵力相安无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