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它前方是无尽深渊还是魔窟鬼穴,她阿玉无惧一探。
“别去。”阿玉纵身跃起时,有人拽住她手腕,回首时,却见阿砚一身红衣,头佩金簪,一头橘金色秀发飞扬,有几缕发丝黏在他的眼尾,这张绝美的面庞骤添数份凄美。
“将军?”阿玉一见到阿砚,心中登时有了归属感,而阿砚也是感同身受。
两人凭着自身所携的磅礴力量,在如此险境前,依然还是对视了须臾才齐刷刷移目至那诡谲的阵法入口处。
同样忧心忡忡的眼神此刻转移至了他们二人的眼瞳,楮君却没有体会到反制成功的快感,而是一副“殃及池鱼纯属无奈”的表情望着挡在阿玉身前的阿砚。
阿砚目不转睛地视察法阵,面色陡然一白,眼瞳也微微颤动一记。
虽是身经百战什么都见识过,但阿砚还是没能掩饰住那一瞬间的惊和忧。
他惯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生灵,阿玉扣住他的手:“将军,可有破阵之法?”
“穿过这道门。”阿砚望着这勉强可以被称之为“门”的入口法阵禁制,眸子一动,接下来全程目光都在阿玉身上,从双手到肩膀到脸颊最后停驻在阿玉的眼瞳。
阿玉双颊微绯,头一次体会到羞涩的感觉,想平视着他,却又忍不住俯下头去。
“我们走吧。”阿玉说着就要抬足迈向那道门,手腕却又被他拽住,这一次阿玉感到了一丝丝痛感,俯头一看,拽着她的那只手骨关节都泛白了。
“将军……”阿玉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在那一刻她不想只做依附于他的情感附属,她开始尝试自我思考,须臾接出下一句,“门后极度危险,对么?”
阿砚深深望了一眼那个不断旋转的旋涡,忽觉眼前骤然一片澄明,那旋涡也不再飞旋,而是静止成了一面明镜。
他走上前,见到了镜子里的影子,朦胧似雾里看花,他想瞧得更真切些,却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影像向他伸出手来,紧接着旋风惊起,阿砚只觉有股力量企图将他吸摄入镜。
“你是影,而我却是真切存在过,虚幻终将臣服于现实,影子就只配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听着这个同自己声线几近一模一样的男声说出如此恶毒的话,阿砚整个儿身躯不由得颤抖一记,这时一双手覆在他双肩。
阿玉觉察出他似有被吞噬神志的预兆,在他耳边柔声问询:“将军你还好吗?”
“阿玉?”阿砚轻轻捶了捶侧脑,瞳下的暗潮渐退,却在恢复神志后,扼住阿玉咽喉。
阿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关切会换来这样的对待,她愤懑地在阿砚手腕处狠捏一记,双手手指扣紧,两人你掐着我我不放开你,倒是让一旁的墨楮组合看了好戏。
“为什么会有两个你我,你到底是什么生灵?”
阿玉瞳中满溢怒气,但下一瞬她当即放开阿砚的手腕,阿砚的手臂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自是不会知道阿砚的手腕生生被她扣出两道血痕,血痕上还覆着不深不浅的手指轮廓印。
“将军,醒醒,莫要被那个人控制……咳咳咳,做自己,我们要做自己……”
阿玉断断续续发声,泪水打湿了她的眼角,她却竭力睁大双目不让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