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淑贵妃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然而面前的人却连脚步都未曾停一下。
“他怎么会如此绝情,怎么会如此绝情!”
淑贵妃顺着墙瘫坐在地上,失神呢喃,瞧着地上的月光,都变得惨淡不已。
明明昨日还是月明如昼,隔日却是下起了大雨,这雨一下,便是数天。
第四天,珣亲王跪在了御书房外求见,大雨倾盆也挡不住他沧桑的面容。
海德福撑着伞走进雨中,劝道:“皇上等着王爷呢,这么大的雨,王爷快起身吧。”
珣亲王进了御书房,踉跄着跪下。
“皇上,臣弟有罪,请皇上赐罪!”
宗政越看向台下跪着的人,不觉蹙眉:“皇弟,你这是怎么了?”
三天不见人影,再见竟是换了一个人般。
珣亲王叩首,缠着声音开口:“一年前,臣妾入宫中做了一件糊涂事,淑贵妃的孩子,是臣弟的。”
说完这句话,珣亲王好似被抽了力气,身子瘫软这,跪不像跪,坐不像坐。
宗政越面上没有丝毫意外,定睛看了他一眼,沉声询问:“阿珣,你想告诉朕的,就只有这些吗?”
宗政越并未唤皇弟,而是唤他的名字。
曾几何时他是皇子时,最与这个皇弟亲近。
如今他唤他名字,也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
珣亲王握了握拳,和盘托出:“三天前臣弟离宫之时见了淑贵妃,得知小皇子竟是臣弟的。淑贵妃为保他们母子性命,想让臣助她坐上皇后之位。
臣弟秽乱后宫,混淆皇家血脉,臣弟罪该万死,求皇兄...赐死。”
他最终还是不忍为她寻了一个借口,珣亲王言辞恳切,然而宗政越面上却多了些笑意。
皇宫的内发生的事情难逃他的耳目,三天前他们城墙上会面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等的便是自己这个皇弟的态度,倘若他隐瞒不报,与淑贵妃狼狈为奸,那他也不会念及手足之情。
他能像自己坦白,让他这个做皇兄的很欣慰。
宗政越走下龙椅,将他扶起到一侧坐下。
看着他羞愧的面容,也说出真相:“朕免你死罪,你与淑贵妃有孩子的事情,朕知晓。只是你们的孩子并非是时熠,而是荣德。”
“什么?”
珣亲王惊愕看着宗政越,不仅是惊讶于皇上竟然早就知晓此事,还愕然他的孩子竟然不是皇子,而是公主。
“朕从未碰过淑贵妃,原本朕是想寻个契机将她送出宫成全你们。未曾想淑贵妃利欲熏心,竟胆大包天地将时熠与荣德调换,甚至还多次陷害颖贵妃。朕顾忌你,从未重罚。
却纵得她野心膨胀,投靠了太后,妄想掌控后宫。
桩桩件件,已可判死罪,朕留着她也是因如果没有她,太后会另扶棋子,徒增麻烦。”
宗政越说着看向珣亲王,沉了语气:“事到如今,她倒是无丝毫反省之意。皇弟,你觉得朕是该将她赐死以绝后患,还是留她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