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开！”

“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柳兰荪探出头去，望向车队外面。

一群身着皮衣铠甲的士兵，轻松随意地扛着刀，松松散散地围着车队最前头。

最前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女子，正是栗然商队的领头者，栗晗琅。

“拿去，这次的过路钱。”栗晗琅抛出一个钱袋子。

对面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颠了颠钱袋，笑得不见了眼，“客气啊栗老板，这次有什么大单生意，这么大方。”

“带了几个人，你去弄四份通关文书来，三男一女。”

“嘬，四份黑纸？”那人神色立刻就变了，语气试探着：“栗老板，这一点钱，都不够我们上司买酒钱啊，要不，再来一点？”

“小六儿，我们每年都要见个一两回，哪次我藏着掖着不给过路钱？”

栗晗琅高高挑起眉，言语轻松，但是目光锐利，“你懂放长线吧。”

姜六握住了那袋钱，眉头皱了皱，确实，栗然商队每回往返东南七国与大燕朝，都赚得盆满钵满。

每回给他们一点过路钱，就够他们大手大脚地玩上半年了。

若是此时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那以后就难收钱了。

“栗老板，你这是什么话，什么钱不钱的，我小六儿与栗老板那个感情刚刚的朋友，这点小忙，我怎么会不帮。”

说着，姜六就摆了摆手，带了两个人，来到了柳兰荪的马车前。

“你们要的黑纸？”姜六大声囔囔着，“跟你们的六哥儿走吧。”

柳兰荪跳下马车，打量着周围的人，大多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还有几个明显是男扮女装的小女孩。

也就领头的所谓的六哥儿，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

他们这群半大的孩子，拿着短刀、匕首，穿着破破烂烂的皮甲。

柳兰荪不由好奇起来，这些都是什么人，都敢拦路打劫？

老刘在一旁小声说了一句，“这些事东南异域七国的童子兵，士兵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少年。”

拉这些孩子上战场，柳兰荪完全不能理解，但是现在不适合多问。

姜六看着一个纤细的妇女下车，然后是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最后是一个看起来都很弱小的书生。

除了那个中年的男子，看起来还有几分江湖气息，其它都是些什么啊。

栗老板带他们进东南齐国的地界，是想那这些人喂虫蛇的吗？

“小兄弟，是我们几个要通关文书。”柳兰荪走上前。

“罗，往后看。”姜六眼睛里满满地不屑，手指指着他们的来路，说道：“看到那条路没，那才是你们的活路。”

柳兰荪一愣，客气说道：“我们是要进东南七国的。”

“切，找死。”姜六摇摇头，叫过身边的一个矮娃娃，“十九，你去，带他们去见二哥。”

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娃娃不满地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瞥过四人。

脸上露出不屑，也不怯生，指着一条小路，说道：“你们，跟我来。”

“诸位，我们在前面的镇子上进货，你们拿到文书过来汇合就行。”栗晗琅对着四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