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柱冲上墙,散开一朵红花。
众人忍着恶心,看那个犯人一点点,双手并用,一口一口,咬破同伴的血管。
血蔓延开来,铺满了牢房大半的地板。
渐渐,那人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神也流露出几分清明。
“停。”
那人重新被固定在木架上。
齐昭踩着血泊,站在那人前面。
那人半张脸上,尽是血污,一张嘴,还有同伴的血,在汩汩往下流。
他却有些怯生生,像是他自己受了委屈地问道:“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伤害他?”齐昭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我。”那人混乱又恐惧,“我没有想要伤害他,我只是太难受了,我不对他动手,我不舒服。”
他惊恐着,与刚才如野兽般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是他嘴边一边滴落着鲜血,一边推卸着自己的责任。
“真的,我也不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流血,我就难受,全身都像是被抓挠的难受。”
他低低地哭泣起来,“求你们了,杀了我算了,我不想再难受了。”
齐昭没有一丝同情的心,追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
“什么?”
“就是在州府北边的官道上,我们一行人走得好好的,你们冲过来砍我们?”
“我,不知道啊,就是没处发泄,其它人又有刀,然后,你们出现了,就,就动手了。”
他越说越小声,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
齐昭压制自己的怒火,问道:“你一个寻北镇人士,怎么到哪里的?”
“做生意,我拉着我的东西,想要到州府去卖,但是,好像,呃,被关在一个黑黑屋子里,然后。”
“我,不知道,被喂了什么的东西,哦,好像有人死了,又活了。”
他越说越乱,整个人又陷入了混乱中。
齐昭哪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在哪里?你被关在了哪里!”
“唔,州府?哦,林.对,林。”
说完,就是一阵喑哑,然后又回到了癫狂的状态。
齐昭无力地坐了回去,暗暗思索着。
竟然还是和林家有关吗?
这一趟出行,他没有跟他队里的人提前透露,他来鹤山镇是做什么。
难道他在州府调查往事的时候,被林家的探子查到了。
他晦暗的目光落在那个嘶吼的犯人身上。
这人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却被林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变成了这副模样。
然后林家就派出这一群没有鲜血就会疯狂的疯子,袭击了他们,若不是他意外让疯子清醒了一会,谁都不会知道,是林家所为。
只会当他们倒霉,碰上了疯子。
“报——州府的传信,给齐昭队长。”
齐昭接过来,一目十行。
是柳兰荪的信,说她去了东南异域。
他沉思片刻,盯着自己衣摆边缘的血迹。
“备马。”既然这是东南异域的草药所致,那他就去一探究竟!
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