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正在给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胖大叔做推拿。
那中年胖大叔被六七个人摁着,嘴里面发出阵阵的惨叫。
顾玉竹瞧着这杀猪的场景,驻足观望了会儿,看着那老大夫的手法,轻轻蹙眉。
对方这推拿手法倒是不错,但是估计没用。
“啊——”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胖大叔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说赵老大夫,我这怎么还是痛啊,这以前不是摁一会儿就能缓解的吗?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痛了,我受不了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方才旁边那看好戏的几个老板古怪道:“赵老大说这医术该不会是下降了吧,这么久都还没有好?”
“前些日子听说有个腹泻的,跑来他这里,吃了五六天的药也不见得好来着,估计是人老了,看病也越来越不行了吧。”
大家一阵哄笑。
看他们这么贬低一位大夫,顾玉竹脸色又更冷了几分。
都是些无知的人。
里面那位赵老大夫显然也气坏了:“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偷偷去喝酒,结果你愣是不听,如今就越来越严重,便是混着汤药给你推拿,也没有多少效果了,你这都是自找的。”
“老赵,赵老头,你赶紧给我想想法子啊。”
“没法子了,忍着吧。”赵老大夫年纪确实已经大了,如今才给他推拿了一会儿,手就不停地发抖。
他已经适应不了这样高强度的推拿。
外面看戏的人都在唏嘘,“赵老大夫不行了。”
“以后还是去找别人看病吧。”
顾玉竹厌烦极了,他们这一副如同“键盘侠”的模样,想了想,走了进去。
“他关节红肿成这样,您就算是再给他推拿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配两副汤药给他灌下去,还免了自己的劳累,旁人的嚼舌根。”
赵老大夫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戴帷幔的女子,笑了笑,“你也是学医的?这急性痛风确实不太好缓解,但这到底是我的友人。”
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旁边不停嚎叫的胖子,“你够了,再叫下去,只怕旁人都要以为,我这里不是药堂,是个屠宰场了。”
中年男人疼得双眼通红,“我也不想叫,可是我忍不住啊。”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顾玉竹从自己的衣袖里摸了摸,“我这儿倒有一粒缓解疼痛的药,就是看您敢不敢吃了。”
止痛药,值得拥有。
“给我,赶紧给我。”胖大叔瞬间挣脱开了一群人的压制,扑过去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没用水就直接吞进了腹中。
一气呵成,还不到眨眼的功夫。
赵老大夫大惊失色,“我说你这人怎么什么都吃!”
他对顾玉竹起了疑心。
这个女子该不会是对手找来败坏自己名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