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玉竹来说,这份承诺太重了。
但看他们的样子,她知道,这东西,是非收下不可。
“你还是快起来吧,这东西我收下了。”她叹气道。
殷老大抓着安啸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您好好休息,再过两天我们就到京城了。”
安啸被迫和他一起离开。
等一出去,殷老大就放开了安啸,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夫人天人之貌,又心地善良,接触过她的人,会喜欢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可她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坏了她的名声。”
都是自家兄弟,安啸在打什么主意,他动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安啸被说得面红耳赤,羞愧道:“是我想岔了,大哥。”
“如今你只是心里面想想,还没有酿成大错,只要打消了这些念头,都算得上是为时不晚,记得以后莫要再提这事了。”殷老大叹息道。
那样尊贵的人,又哪是他们这些镖师能配得上的呢。
“是。”
这件事情,眨眼就解决了,甚至顾玉竹都没有发现。
倒是那位周老大夫,对顾玉竹的一手缝合技术非常敬佩,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来找她请教。
顾玉竹也乐于和他探讨医术,甚至还从对方那里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日子就这样飞速的过去。
有一天,顾玉竹听到了船上的号角声。
呜——呜——
顾玉竹站起身:船到岸了。
三艘大船停在了港口,搭起了舷梯,人群有条不紊地往下走。
如今天色还早,顾玉竹他们倒是也不着急,并没有和人群去挤,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护卫们这个才推着几个比人高带车轱辘的大箱子往下走。
这箱子是顾书给做出来的,里面放着许多小箱子,推起来倒很是省事,一路上惹得人频频投来目光。
有许多累得满头大汗的家丁,看几个护卫如此轻松,嫉妒得直冒酸水儿,逮住他们便问:“我说兄弟,推这么多巷子,你们也不嫌累,怎么的,主人家该不会还让你们不能流汗?”
他就差没说“打肿脸充胖子了”。
护卫咧着嘴,乐呵呵地笑着说:“这你还哪能装出来的,搬得走就是搬得走,搬不走就是搬不走,这是我们家少爷小姐怜惜我们这些干苦力的,专门让木匠给做的,你看着底下几个轱辘,这轻轻一推,走起来那是一个轻松。”
这些人啊,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看他们连口粗气都没有喘,那些问话的下人也不得不相信,这东西翻起来确实轻松,心里面却酸得不行。
这年头大部分的主人家只要给口吃的,月钱给到位,不随意打杀下人,那就是已经顶顶好的了,这家主人倒是个奇葩,竟然还反过来为下人做打算。
下面。
桑晚晚一眼就认出了这一些护卫是顾玉竹身边人,冷哼一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怪事会用这些来作秀,还去讨好一些下人。”
说罢她又瞪了一眼身后人,“蠢货,都给我小心点搬,要是摔了,本小姐要让你们好看。”
下人们缩了缩脖子,心中却微妙地,伸出了一点怨气。
但桑晚晚一个大小姐,可不会在意这些。
她已经看见了家里面的马车,这数十日来心中的惶恐,立刻烟消云散,恨恨地想:等到回家去,她定要让那两人吃不了兜着走。
港口里停着不少的人,都是来接人的,但同时也有不少的马车挑夫,只要给上一些银钱,对方就能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