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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你干啥啊又叫又跳的。”冉思佳刚洗完澡,正边拿浴巾揉搓着头发边往外头走。
“吖,佳佳你快来快来,有线索了有线索了。”贺寒露欢呼雀跃,声音大到冉思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
了解完情况后,冉思佳靠在床头处对着岑觅笑:“咋样,岑大法官要给自家太太开后门了?那行啊,庭下调解的时间地点发来。”
“不要!”还没等岑觅回答,贺寒露就从一旁插嘴,“岑觅你帮我邀请一下就行了,我不去你法庭那里!”
“寒露!”冉思佳伸出脚来作势要踹她,“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呀,笨蛋!”
“好,庭下调解的时间约在后天,我后天晚上给你消息。”岑觅早就知道自家心肝肉的个性,克己奉公安分守己绝不占别人一点便宜的、傻憨憨——
他倒是希望她能够在行动上多依赖他一点,而不是仅仅、只在他面前做个撒娇怪。
岑觅的眸光黯淡了两分。
这变化贺寒露并没有看到,反倒是冉思佳敏锐地捕捉到了,但她并没有多说,只是瞅了瞅一旁的贺寒露,无奈地将手机丢还给她:“你们聊,我睡咯。”
寒露这个傻憨憨。
“好嘞。”贺寒露捉着手机就往卫生间里跑,“佳佳妈妈晚安!”
关上门,岑觅的声音悠悠传来:“明天的采访对象定了吗?”
贺寒露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那我给你推荐个人选?”
被问者闻言眯起了眼睛:“我不采访吴业……”
“吴业的女儿,考虑一下吗?”
傻憨憨犹豫了一下:“……说了不以权谋私的。”
竟然提这么诱人的条件。
岑觅敲打着沙发边:“这不是以权谋私,是合理的信息搜集,你问问吴业身边的人都会得到那孩子学校的地址的,不过——那孩子愿不愿意和你走就是你的功夫了。”
未几,见贺寒露还在犹豫着,岑觅忽的出声:“寒寒,你就不能,多依赖我一点吗?”
长久的宁静。
你总是这样,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
人人皆道你我伉俪情深,只有我知道,你我之间、隐隐有多疏离。
“我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对谁都这样的……”贺寒露被猝不及防的这一声低到尘埃里的叹息给吓到了,不料岑觅却忽然又展出了温润的笑来:“笨蛋,骗你的啦,瞧你被吓的那个鬼样子。”
贺寒露面上的僵硬还没软回来,闻言立刻低声吼起来:“你差点吓死我啦!”说罢抹了把眼睛,“我眼泪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岑觅依旧低低地笑,长发盖住了侧脸:“怎么样,想好了吗?”
贺寒露鼓起嘴巴:“你先同我说说那离婚案的详情。”
“吴业起诉离婚,控告妻子家暴,不仅是身体上的家暴还有精神上的冷暴力,并且认为这已经伤害到了他孩子的心理健康。”岑觅顿了顿,“我例行公事宣布庭下调解,但我估计着,调解不了了。”
“诶,吴业的离婚案怎么会到你那里去审理?”
“被告、也就是吴业的妻子,她的住所地在这里。”岑觅解释罢,不疾不缓地喝了口水。
“……那孩子多大了?”贺寒露忽然转移了话题。
“十三岁了,已经满十周岁,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了。”岑觅并未多说,“时候不早了,我明天把那孩子学校的定位发给你,你快去洗洗睡吧。”
贺寒露怔了一瞬,嗯了一声,旋即听见对面挂下了电话。
奇怪,岑觅从来不会先说要挂电话的……
另一边,岑觅茫然地盯着已然空茫茫闪着光的手机屏幕,半晌没有出声。
他失态了。
温润的面具没有戴好,连他的镜框都没能压住了。
岑觅缓缓取下几乎从未取下的金丝镜框,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寒寒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她会记起他的。
或者她早已记起……故意不提?
岑觅不敢再想,单手压头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可回忆,却打着滚儿直往他脑门上冲——
(备注:本文关于记者职业的资料,受感于《看见》和网络;关于法官职业的资料,也都来源于网络;PUA的相关资料来源于Yamy事件和相关网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