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素来都是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当即笑说:“今天辛苦大家了,待会儿我让秀秀给你们每个人装十个鸡蛋回去。”
几人闻言顿时一喜,却又不好意思推辞说:“这都是我们应该的,哪还能多拿东西呢,不用了。”
江畔也没跟他们多言,随即便让李有礼拿了账本出来。
然后又让几人跟着李有志去鸡圈里面抓鸡,李大牛四人都跟着离开了,唯有一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江畔看向对方,如果原身没记错的话,眼前胡子拉渣的男人应该就是李清河当年的好友胡先延了。
胡家也是外来人,不过距离倒是不远,就在廊沧河下游的一个村子。
胡母刚怀上胡先延的时候,胡父就因病去世了。胡家的老太太非说自己儿子是被胡母肚子里的“孽种”给克死的,于是不管别人怎么劝说,硬是将怀孕三个月的胡母给赶出了村子。
无路可走的胡母晕倒了桃源村的村口,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被村长媳妇给发现的,后来就落户到了桃源村。
可惜胡母坐月子的时候身子落了病根,在胡先延四岁的时候就病死了。
于是胡先延就东家一口窝窝头,西家一口咸菜粥的磕磕绊绊长大了,而从小到大唯一能跟他说上几句话的就只有李清河。
当初李清河在镇上找到了事做,便将胡先延也介绍了过去。
李清河后来出了事,也是胡先延强撑着身体回来报信的。
想到这里,江畔笑着问道:“胡大哥,你怎么不一起过去?”
胡先延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到李有礼面前,在账本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这就意味着他已经领取了酬劳,不能再领了。
李有礼提醒说:“胡大叔,你还没去领呢,怎么就按手印了?”
胡先延继续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江畔这才想起,胡先延是个哑巴,他说不了话。
于是江畔连忙让李有礼去抓只鸡过来,又让秀秀去装了十个鸡蛋,她江畔可不是周扒皮,该给的就得给。
“拿着吧。”江畔把鸡蛋递给胡先延,用意不言而喻。
胡先延看着江畔,漆黑的双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果然是个怪人。”秀秀小声嘀咕说。
李有礼道:“娘,胡大叔估计是自愿过来帮工的,没想要东西呢。”
江畔回想了一下,自从李清河去世之后,胡先延可是从未来过李家,怎么这会儿突然过来帮工了,而且还不要钱。
“娘,既然胡大叔不要,那就算了吧。”李有礼说。
江畔摇头,道:“人家不要那是人家的情分,咱们不给就是咱们做生意没有诚信,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话说着,李大牛几人选好了鸡鸭回来了。
江畔让秀秀将准备好的鸡蛋递上,又道了声,“辛苦了。”
众人听着心里高兴不已,江畔出手大方,又会说话,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明天是轮到谁了?”有人好奇问,他们算是尝到了甜头,对于这份工作可谓是依依不舍啊。
江畔笑说:“村长还没来消息呢,我也不确定,不过大家放心,往后我们李家还有很多事情要靠大家帮忙呢。”
众人想着也是,李家要建那么大的宅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总得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