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彭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南希,她捧杀继子,是丈夫默许的,现在,沈南希当着大家的面责备她,丈夫肯定会偏向沈南希。
“老太太!你别误会,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把精力都放在我爹的身上,虽然你是好心,但会把他惯坏的。”
沈南希把目光移向大彭氏,大彭氏更加吃惊。
沈世宏也被小侄女怔住了,他印象中的小侄女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哪敢出言挑衅,他才出门几个月,小侄女就变了一个人。
小孙女提捧杀,沈建坤既吃惊又愧疚,小儿子变成这样,他有一半的责任,如果他肯花心思陪伴小儿子,小儿子也不会不学无术。
“老彭!你以后不能再惯世清了。”
沈建坤喊大彭氏老彭,大彭氏气得想吐血,以前,他都是称呼她夫人或孩子他娘,现在,他直接不想承认她是他妻子。
沈世宏:父亲果然偏向小侄女,弟弟一出生就是正三品侯爷,即便他一辈子当废柴,也不愁没饭吃,但他不一样,他想要荣华富贵,还得靠自己争取。
现在,父亲一句话就否定母亲的功劳,让他情何以堪。
大彭氏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是妾身自作多情了,不管妾身对世清有多好,外人都会以为妾身别有用心。”
大彭氏说堵气话,沈建坤更生气,他一想起鸿运赌坊,心里就堵得慌,他娶大彭氏不仅仅是为了繁衍子嗣,还因为他信任大彭氏,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可以做好当家主母,可她却背着他,转移家里的财产。
“对老太太而言,我确实是外人。”沈南希抓住漏洞,就怼大彭氏。
这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想吹枕头风。
“南希,你误会了,你祖母不是那个意思。”
沈世宏暗恼母亲没脑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赌气话。
沈南希正准备反驳,岑公公就带着两名小太监从院外走进来,他们一个端朝服,一个端朝冠。
“康宁公主的祖母是安平长公主,大学士请慎言,不要乱了尊卑。”
岑公公一开口,沈世宏就僵在原地,他母亲虽然是平妻,但她永远比不过安平长公主。
“公公此言差矣,我母亲虽然是平妻,但她是长辈,按伦理纲常,世清也应该喊她一声母亲。”
沈世宏不服气,一个老阉人也来羞辱他,他再卑微,也是个正正经经的男人,而这个老阉人连女人都碰不了,他有什么资本羞辱他。
“沈大人不愧是陛下钦点的大学士,这能言善辩的口才咱家佩服。”
岑公公阴冷地看着沈世宏,平妻算个什么东西,皇后都可以废,更何况是平妻。
大彭氏怕儿子得罪岑公公,立即给儿子递眼色。
“宏儿,岑公公也是为你好,自古以来,都是先君臣,后父子,我虽然是长辈,但我身份卑微,哪能和安平长公主相提并论。”
“还是慎夫人有自知之明,不管是任何人,都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
岑公公毫不客气地怒怼大彭氏,安平长公主是身份尊贵的嫡公主,而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能和安平长公主相提并论。
沈南希好想为岑公公鼓掌,他这番话说得真精辟。
“大总管说得太对了,安平长公主不仅仅是先帝最爱的妹妹,同时也是右丞相心爱的发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取代的。”
岑公公正准备接着怼,小石头就把话茬接过去。
丈夫闷不吭声,大彭氏很难过。
“孩子他爹!您还是撤走妾身的平妻之位吧,妾身身份卑微,不敢与安平长公主平起平坐。”
大彭氏忽然跪在地上,众人大吃一惊。
大彭氏逼沈建坤做选择,沈建坤很生气,如果不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真想废了她。
她自己愚蠢,斗不过小孙女,还敢威胁他。
“老太太,你有气可以冲我撒,不要拿祖父当夹芯板。”
沈南希冷笑一声,立即看向大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