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杨寻蓝上前拉起父亲,假意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杨朝来才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女儿。
“寻蓝啊,你也别担心,寒王说了,只要我在明日辰时之前交上银子,他就不追究。”
杨朝来想尽量凑银子,程姨娘和周姨娘在娘家没地位,嫁给他的时候,也没多少嫁妆,肯定指望不上了。
现在,他只能牢牢抓住妻子和女儿。
“几十万不是小数目,我的手里只有三四万,根本不够啊!”杨寻蓝已经打算好,她最多给四万。
“我手里头还有点,你们再帮我凑三十万。”
杨朝来咬紧三十万不松口,在朝为官太难了,单靠朝廷的俸禄,根本不够用。
“我们凭什么给你凑三十万?”杨文氏一声怒斥,顿时让杨朝来没脸见人。
“娘!您别生气了,我爹挪用公款也是为了这个家。”杨寻蓝故意和母亲一唱一和,从小到大,都是母亲在养她,父亲没有花过一文钱,现在,父亲出事了,又想让她们当冤大头。
“既然是为了这个家,那就应该让大家一起出钱。”杨文氏一提大家,杨朝来的脸色更难看,母亲虽然有点钱,但他那好意思问她要,其他人都在花他的钱,哪有余钱帮助他。
整个老杨家就妻子和女儿最有钱,他不找她们,他找谁?
“夫人,你的心思为夫懂,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我可以满足你。”
杨朝来想起郭珂的建议,便决定试一试。
“我不稀罕你的儿子,我只要放妻书和女儿的抚养权。”杨文氏才不想帮别人养孩子,别说三十万,就算是六十万,她也不在乎。
时间不等人,杨朝来只能按照妻子说的办,为了防止妻子反悔,他便扣押放妻书。
杨文氏想尽快拿到放妻书,就让手底下的人连夜搬银子。
大约花了两个多时辰,杨文氏的人就把银子送到县衙。
家里有棵摇钱树,杨朝来实在不想放手,他见女儿还没睡,就让女儿劝妻子。
和离不仅仅是母亲的心愿,同时也是杨寻蓝的心愿,这些年,母亲是怎么过来的,她都一清二楚,她才不想帮父亲。
“杨朝来,你不把放妻书给我,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杨文氏见丈夫还想利用女儿,便厉声怒斥。
他有本事就尽管闹,她奉陪到底。
“你小声点。”杨朝来怕别人听见,立马捂住妻子的嘴巴。
“老爷,既然夫人想和离,您就成全她。”郭珂上前拉过杨朝来,杨文氏对他家老爷已经死心了,即便她勉强留下来,他们也不会幸福。
“夫人,我们走到今天,都是我的错,我确实没脸再让你留下。”杨朝来恢复理智,就在女儿的面前刷好感。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你,对外,我会说我是怕寻蓝会连累你,才和你和离。”杨文氏打算好聚好散,明天天一亮,女儿退选的事情肯定会传遍整个平福城。
她刚好可以利用女儿的事情全身而退。
杨朝来纠结好一会儿,才把放妻书递给妻子。
“夫人,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杨朝来伤感地看着眼前的妻子,一直以来,他都太过自信了,他以为无论他对妻子怎么样?
妻子都会在原地等着他,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我打算立女户,继续经商。”杨文氏无比轻松,她终于不用看婆家的脸色,以后,她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
再也不用去给恶婆婆请安。
“你还是应给大舅哥说一声,省得他担心。”妻子不回文家,在杨朝来的意料中,他岳父岳母都不在人世了,妻子回去只会遭人白眼。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想想你的事。”杨文氏从来没有想过要投奔娘家人,她父母在世的时候,她大嫂就把她当眼中钉,如果她不是县令夫人,她大嫂肯定会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杨朝来望着远处的天空,无奈地感叹,一夕之间,他不仅变成单身汉,还变成刀板上的鱼。
“寻蓝,为父对不住你。”杨朝来纠结许久,才面对现实,虽然他已经把女儿的抚养权让出去,但他还是想和女儿搞好关系。
“爹,您别自责,虽然我归我娘,但我还是会好好孝敬您。”杨寻蓝拉起父亲的手,柔声安抚。
“寻蓝啊,只要你不改姓,为父就心满意足了。”杨朝来知道女儿对他有怨气,他不敢刺激女儿。
“你放心,我不会让女儿改姓的。”杨文氏心情愉悦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成她前夫的男人,从此刻起,她也用不着冠夫姓。
“你们先回家。”杨朝来低头叹气,他还得留下来看银子。
杨寻蓝和父亲打声招呼,就和母亲一起回杨府。
聚福林
沈南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殿下!杨府出事了。”
沈南希穿戴整齐,正准备打洗脸水,门口就响起一道急促的禀报声,她细细一听,是沈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