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灏眼神缱倦地望着沅子凌，嗓音低沉地问：“可以吗？” 沅子凌娇羞地点了点头，得到应允的顾灏旋即抬手去解她的衣服，但喜服的衣扣过于繁琐，顾灏手忙脚乱地解了很久都没有把衣服脱下来，沅子凌见状忍不住偷乐起来，想起他每次脱她的衣服，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今夜却被一件喜服难住了。 “我自己来。”沅子凌担心以他的性格，再解不开衣扣，肯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扯喜服，若喜服被撕碎了，就是一个不好的兆头，这是她的新婚，才不愿意触霉头。 见沅子凌动手解自己的喜服，顾灏赶紧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 那边沅子凌刚脱下喜服，还没来得及放下，顾灏就直接把她压在床榻上，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脸庞，手掌更是轻车熟路地伸进了衣襟里摸索。 “嗯…顾灏…等一下。”沅子凌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顾灏，在洞房之前，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些事情，就算两人心里明了，她还是想亲口告诉他真相。 顾灏喘着粗气问：“你是想说你的来历？” “嗯。”沅子凌知道他现在浑身滚烫，急需得到释放，但那个秘密一直藏在她心里，就算两人缠绵在一起，还是让她心中有愧。 “好。”顾灏闭上双眼，克制住浑身的热血，抱着沅子凌靠在床边上。 沅子凌思忖了一会，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沅子凌，也曾问过我，我到底是谁？是人是鬼？其实，这一些问题，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原本是生活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遇到了山体滑坡，所以被掩埋了，那个时候，我应该死了，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出现在了顾王府的荷花池里，一切都是陌生的，我脑海里残留着沅子凌的某些记忆，但又不完整。顾灏，这样的我，你害怕吗？” 问出最后那个问题，沅子凌的声音是颤抖的，她害怕顾灏的答案并非她所希望的。 顾灏抚摸着她的头发，柔情似水地说：“不管你是谁，来自那里，如今你只是本王的妻子，既是妻子，哪有害怕的道理。” 沅子凌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灏：“可是我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不担心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吗？” 顾灏目光如炬地望着沅子凌说：“在本王确定你不是原来的沅子凌，同时选择爱上你的时候，本王就不管你是人还是鬼，都认定你了。” 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说出真相，就会失去顾灏，所以才一直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备受患得患失的折磨，事实却是，顾灏根本不在乎她的来历，而是在乎她这个人。 顾灏诚恳地说：“凌儿，都怪本王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所以才会让你患得患失，不敢以身相托，今天开始，我们以诚相待，好吗？” “好。”沅子凌趴在他怀里，见他敞胸露怀，那绝美的胸肌若隐若现，让她情难自控地抚摸了下，然后亲了下去。 刚才克制下来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了，顾灏翻身而上，将沅子凌压在身下，目光柔肠百转地在她身前游走，他修长的手指从衣襟伸到锁骨之下，轻轻地摩挲，沅子凌的目光开始变得缱绻旖旎。 房内，很快萦绕着满满暧昧的气息，在顾灏拨云撩雨间，两人身上的衣服如数褪去，身无寸缕地缠绵，纱幔轻晃，激起阵阵水渍声。 宛如一夜春雨滋润着大地，轻抚过山丘，滑过平地，落入低洼，时而绵密轻盈，时而湍急滂沱，流水清音，过境之处皆留痕，顷刻，天地间，变得朦胧而美妙，细心倾听，嫩芽破土而出，百花绽放，妙不可言。 直到天色微亮，沅子凌满头大汗地依偎在顾灏的怀里，像一只累到虚脱的小奶猫，蜷缩着身体。 顾灏伸手摸了下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沅子凌轻颤了下，虚弱地说：“别来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这一整夜的折腾，让她灵魂都快要出窍了，没想到顾灏的体力竟然能如此持久，来来回回折腾的她死去活来。 “睡吧。”顾灏一边轻抚着沅子凌的背，一边伸手去拿床边上的手帕帮她把身上的汗液和水，擦拭干净。 在顾灏帮她清理身上的水迹时，沅子凌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等顾灏给她清理完身体，将她平躺在床榻上，体贴地调整枕头的时候，才发现枕头早已被她的泪水浸透了。 望着熟睡中的沅子凌，顾灏满意地亲了亲她的眼角，然后把自己干爽的枕头换给了沅子凌，而他则枕着那个被泪水浸透的枕头。 两人因为折腾了一夜，所以一直睡到午时才醒了过来。 燕嬷嬷知道洞房花烛夜，小两口难免会贪欢，所以昨晚就吩咐了所有人，今日不许来新房打扰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 沅子凌睁开眼睛时，顾灏已经在隔壁房间沐浴完毕，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蠕动着身体，爬到顾灏腿上趴着，声音软绵绵：“你是不是觉得神清气爽？” 顾灏把她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那张肤如凝脂的小脸，看着她笑意吟吟地说：“何止神清气爽，简直如获新生。” 沅子凌不悦地说：“你是如获新生，我是劫后余生。” 顾灏摸着沅子凌的头发，宠溺地说：“为了补偿你，请你吃好吃的。” 说完，顾灏眼神往下瞟了一眼，刚好沅子凌趴在他的大腿上，目光放平，对着的就是那敏感的位置。 沅子凌嘴角抽了抽：“刚起床，就要吃它？” 顾灏面不改色：“趁热吃，我为了不让它着凉，还特意藏起来了。” “啊？”沅子凌狂咽口水，难以接受这么大尺度的交谈，“它不是一直都藏起来的吗？难道还到处张扬的？” “嗯？”顾灏刚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油纸包住的肉包子，听到沅子凌说的话，有些茫然了，再留意到沅子凌盯着那个位置目不转睛，就猜到误会了。 他连忙捂住沅子凌的眼睛，尴尬地咳了两下：“我说的是肉包子，不是那玩意。” 沅子凌旋即翻身躲进了被子里，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榻上。 她怎么会想到那么邪恶的画面，简直就是无法见人了。 顾灏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臀部，笑道：“这房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必害羞，刚才你说的，我当听不见。” 沅子凌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娇滴滴地说：“王爷，我被你带坏了。” 顾灏敲了敲她的脑仁，奸笑道：“是吗？本王怎么觉得你与生俱来的？昨晚表现得堪称完美，你都是在哪学的？” 沅子凌才不会告诉他，那些都是她在以前的时代，跟着电视上学的，虽然没实操过，但理论知识还是相当丰富的。 她莞尔一笑，祸水东引：“那是在王爷的引导下现学的。” 顾灏得意笑道：“孺子可教。” 两人交谈了一盏茶的时间，顾灏就吩咐小九和七七在隔壁的房间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 他把沅子凌包成蝉蛹一般，抱到隔壁让她泡个热水澡，洗去一夜的暧昧与劳累。 两人吃午膳的时候，沅子凌漫不经心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 顾灏往沅子凌的碗里夹了一块烤鸡，轻声说：“我们一会就要回去了，出来时间太长，容易引起京都各位探子的猜疑，本王知道让你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如果可以，本王也想在这个别院里，和你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 沅子凌笑容可掬地说：“只要跟王爷在一起，不管在哪，我都无怨无悔。而且，我知道，你为了躲开各府的眼线，准备这场婚宴，肯定下了不少功夫，王爷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顾灏柔情密意地说：“凌儿，能娶你为妻，是本王的福分。” 沅子凌忽然感慨：“我以前觉得上天不公平，让我年纪轻轻就死了，不过现在觉得上天是另有安排，让我死而复生，遇到王爷，说不定我是王爷的福星，是来协助王爷完成统一大业的。” 听到沅子凌提起统一大业，顾灏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要跟她说清楚了。 “凌儿，东国密探回报，沅老将军和沅将军被围风渡口已经数月了，如果还得不到粮食供应的话，就算不阵亡，也会被活活困死，所以本王想派周弋带一支小分队秘密前往风渡口给他们送粮食。” 沅子凌缓缓放下了筷子，正色地问：“秘密前往，如果被顾欢发现了怎么办？现在正是北国和南诏国联姻的关键时刻，恐怕他会借题发挥。” 顾灏冷笑了下：“以目前顾欢的实力，他还不敢公开跟本王对抗，就算他发现了，也只会私下问责，只要本王缄口无言，他也奈何不了，但再东国那边不能再拖了，只要东国一倒，南诏国必然会和西凉国联手，一起吞噬北国，到时只会让北国更加孤立无援。” 沅子凌迟疑了一会，轻声问：“王爷突然跟我说起这事，是想我帮忙？” 顾灏摇了摇头：“不是让你帮忙，是想问你借一个人，小九。” 沅子凌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下：“小九？” 顾灏点头：“对，小九原是东国人，熟悉东国的地形，有她相助，周弋会更快到达风渡口，而且据东国太子来信，他们与沅老将军等人已经失去了联络，所以沅老将军并不是知晓，本王派兵送粮一事，本王派小九一同前往，就是因为小九是沅将军府的熟人，能打消沅老将军的顾虑。” “好，这件事，我会好好跟小九说的。” 沅子凌知道顾灏这是顾虑到她的感受，所以才会跟她商量此事，这种尊重让她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