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笑话她：“而且是谁上车之后就呼呼大睡的，我都没来得及讲你就走了。” 燕娉先是心虚的摸了摸还处于困顿之中眼，随即反应过来：“那你完全可以直接送我回家，还多此一举跑回来干嘛？” 江错不错眼的凝视着她，笑了笑：“谁知道你这个工作狂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完，我总不能成为你工作上的绊脚石，阻碍你在工作上发光发热。” 燕娉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之中到底有几分假，只有她自个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天都会打开那个储存卡，看着里面的内容发呆，每次看完之后就会狂抽烟，然后被迫看了许多台肺部手术。 而监视她的江错，甚至多次看到她把证据别在衣领上，最后又在门前来回踱步，最终又把东西放到了原处。 也就是前一天，燕娉接到上级打来的电话，她当时正在吃午饭，坐在90年代复古风的小餐馆里面，吃着喵喵扁食。 她的上司，不对，应该是她的上家，代号启光，卧底之间没有什么上司不上司的，大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事，和杀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燕子，你该不是心软了吧！”启光的语气有些沉重，似乎也在抽烟。 燕娉嘴角僵硬的没有动弹，她一直在等，只要她不动弹，相信爱玩的江错绝对舍不得主动弄死她，反而会觉得她有更多乐趣没有挖掘完毕。 但是重复性的行为，迟早会让江错不耐烦，而江错为了给她这份纠结的心情加点，肯定会让人来催促她，而她在等一个电话，等别人来催促。 她要看，到底是谁会先来催她！ 这个人不一定是江错指使的人，毕竟和江错有关系的人完全可以转手一道，让不知情的人来打这个电话。 但就像是江错了解她一样，她也一直在摸索江错这个人的性格，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启光的这句话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这句话是江错的恶趣味！ 心软正是她最近特意表现出来的状态，按理说启光打电话过来，应该问进度，而不是一开口就知悉她的状态一般，直接问她是不是心软了。 燕娉收拾好表情，拿着勺子在碗里的清汤里搅拌，搅和得扁食和葱花的香味慢慢的散开，就像是在掩饰什么的小动作。 江错来到这个小餐馆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听着她说话。 “怎么会，你想多了，进度差不多了，我很快就会弄好，你放心好了。” 她在尽量以一些看似寻常的话语回应对面的质疑，若不是知道她在和谁通话，江错或许会以为她在谈生意。 燕娉这家伙在谈生意上很有一手，往往只要是到了她手里的客户，都会被她查个一清二楚，她才会开始动手。 江错当时知道后，就觉得让一个卧底，成为他的下属，指不定还真能为他赚不少的钱，这也正是他舍不得随意处理燕娉的原因之一。 燕娉挂断通话之后，看着手里的手机许久，最后随手放在桌上，开始不是很耐心的吃着，像是非常的心烦气躁。 不为别的，就为身后越来越有存在感的注视，她借着手机镜面，看到身后不远处的一道黑影。 她更加确定启光就是叛徒，江错这人的恶趣味绝对会促使他来到现场，听一听她和启光的通话之后的反应。 如果启光是叛徒的话，那就不奇怪了，她的任务虽然是从系统里发布的，但是启光有权知道他所有下家的任务，为的就是接头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做好准备。 这样的体制是不合理的，但因为人手的缺乏，如今世道以商道为重，导致司法机构人员大大减少，所以她所在的世界犯罪率极高。 她吃完之后，起身出门的时候，江错已经不在此处，她没有停留的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然后就在公司一楼碰见正在看杂志的江错，他就像是早就知道她回来的时间一样，抬眼看了过来，最后落在她手里攥着的手机上。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复古风格，拿着块砖头四处走？”江错笑盈盈的调侃道。 燕娉抓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江氏集团如今暗地里的产业，就算是让江错死上十几次也不为过，要知道如今他才是江家的掌舵者，从她调查到的数据显示，那些黑色产业近几年因管理得当，所创下的收益比往年还要来的更加的可观。 燕娉不知道这其中是用多少人的血赚来的钱，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一只浑身是毒的蛇，他的笑容就像是吐着蛇信，即将攻击的预兆。 “是啊……”她良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好像一时间看到他意外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导致连狡辩都不会了。 她是根据最近江错表现分析出来，他似乎以为她喜欢上他了，而启光那句你是不是心软了，更加的证实她的猜测，所以接下来的表现，她只要没有犯太大的纰漏，他其实不太会怀疑她。 因为在他的认知之中，她已经是鱼缸里的小金鱼，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他手旁。 “你这是怎么了，最近老是失魂落魄，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阵子？”江错起身走向发怔的她，抬手为她轻轻的掖了碎发，温润的指尖，划过她的耳际，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燕娉猫一般的眼缓缓的睁大，似乎不太理解，然后脸颊染上了些许的红意，这红色甚至还有往耳根和脖颈蔓延的趋向。 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简直就像是落荒而逃。 唯有燕娉自己知晓，握着手机的力道有多重，心里不断的咒骂着江错这个神经病，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他以为他真的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以为谁都得喜欢他不成？ 燕娉的怒火如喷发的火山，带着毁灭一些的力道，响应在她分外有力的高跟鞋上，似乎要将地板给踩穿般，格外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