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不打搅父母相谈,女儿先出去了。”她出去前还撒娇地晃了晃倚氏的手。
“母亲要帮我。”
林妙可很会撒娇,是倚氏的小棉袄,平日里也愿意宠她。
“母亲尽力。”
房中只剩下二人,林世安沉默许久。
倚氏渐渐生出不安,“相公,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林世安将玉佩拿了出来,“你看看这个。”
倚氏看到象征侯府嫡出身份的玉牌时,并未惊讶,发现那是一张空白玉牌时,忍不住问。
“相公,这是谁的?”
林世安凝视着比原本年纪要苍老许多的发妻,声音里带着凝重。
“林府这些年,嫡出后代不过五人,每人在上族谱后,都会刻有一块属于他们身份的玉牌,而这一张没来得及刻名字的玉牌,夫人可还记得是谁的?”
倚氏手指忍不住颤抖,她怎么会不记得,侯府出事那年她才生产。怕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找到最忠实的下人带着长女离开京都,走时塞在她襁褓里的玉牌就是空白没有名讳的。
“相公在哪寻到的?”
林世安无法理解夫人的迷糊,“你就没发现今日国公府的那位少夫人长得像谁吗?”
倚绮罗神色当中出现疑惑,“你问我,我倒是发现她长得和小妹年轻时十分的相像。”
林世安叹息,夫人当年生产完没有好好修养便遭遇林家变故,那些年夫人的身体受到极重的损伤,后来基本不能操心任何事情,多思多想便会头痛。
他心疼地握住倚氏的手,终是林家对不起她。
“夫人,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怀疑妙可的身份?她被接回来时,身边既无老奴,也无信物,越长越与你我不相像。”
倚氏忍住头疼,手指在额头上用力地掐着,才勉强打起精神。
她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林世安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乞求。
“相公,妙可也是我带大的女儿,我早知她不是我亲生的,但她在我膝下承欢多年,最喜向我撒娇,就算找回亲生女儿,求你不要让她离开我。”
林世安大惊,“你竟然早都知道。”
却一直瞒着他,林世安已经不是用气闷来形容此时的自己。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倚绮罗忍不住落泪,“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知道。哪怕她离开我时,那么小小的一团,我也是认得的。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妙可乖巧懂事,我早已将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了。”
那几年,林家遭遇大难,她生产没恢复损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她只有妙可。
林世安叹了一口气,“但是夫人,你要清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不知道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既然亲生女儿在眼前,我想将这么些年欠他的亲情还上,妙可就不能与她争抢夫君。”
倚氏看着自己的丈夫,“夫君,那位林氏当真是我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