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不躲不闪,一把将宫女的手腕握住,人也不跪了,从地上站起来,稍一用力,便将宫女给掷了出去。
“你又算什么东西,太后宣我进宫为她治病,你上来又是给我立规矩,又是要下人掌我的嘴,你比太后的身份还贵重吗?”
杨玉簪看了一眼身边的常宁公公,神色有一瞬间不安。
随后她很快便淡定下来,“你问我有什么权利让你跪,难道我不是太后,还不是你的婆母吗?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天经地义。”
林恬儿勾唇浅笑,“婆母自然可以给儿媳立规矩,可我还没有正式给您敬茶,您这婆母身份就还不成立。而我却是太后旨意亲传入宫的大夫,您一再地阻挠我给太后问诊,是怕我治好太后的病吗?”
“你!”
杨玉簪没想到林恬儿初入深宫非但不慌,头脑清楚,条理清晰,竟然能利用太后的身份压自己。
她笑了一声,“好,刚刚是我的不是,只想着你初入宫不懂规矩,想教你一二的。不过太后的身子要紧,你先给太后看病,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得意,治不好,太后要惩罚你,可不是跪着和打耳光这么简单了。”
林恬儿轻扬了下巴,轻蔑地从杨玉簪身边走过,“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杨玉簪被反讽了,气得笑出声,“小贱人,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到了内殿,她才算是看到太后本人,年不过五十,却是面容枯槁,双颊凹陷,整个人已经完全脱相,这种样子,明明离死不远了。
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想着能起死回生,恢复健康!
常宁公公是玉坤宫执事太监,太后最信任之人,直到此时他才说话。
“杂家听说,国公爷今年得了恶疾,太医都没办法治愈,大小姐出手就将国公爷的病情治愈了,这般妙手回春竟是比太医要厉害。”
林恬儿晓得,被吹捧得越高,摔得也会越狠。
但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也想被治愈,那还是洗洗睡吧。
这样的实话不能说,那就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不瞒公公,国公爷原本就身体强健,又患病时日尚短,没有伤及到根本,所以才有治愈的希望。太后这里怕是要麻烦一些。”
常宁公公挑眉,“怎么,你也治不好太后的病?”
“公公,我连太后的脉搏都没有探一下就说能治好,您不觉得那是江湖骗子吗,但您放心,为了侯府,太后的病我也会尽全力的。”
除了杨家人,常宁是最怕太后有事的人。
于是她苦口婆心道,“林大小姐,您需要什么,尽可能地和老奴说。”
林恬儿点头,先是坐在床掾边,拿出帕子替太后垫上,这才开始探脉。
宫里的这些个贵人,都是一堆的毛病,如此做也是路上念芯教过的。
不能在小节上犯错,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探过脉后,她心中已经有数。
太后得的是肝病,怕是早已经到晚期,才会面色发黄,全身疼痛,这种病得了就是遭罪。
“常公公,我入宫时,在宫门口被人收走了药箱,我现在需要一套银针替太后控制病情。”
常公公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