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凰追到城外的时候，单羽正在一条小溪里洗澡。

见自家王爷和王妃都来了，单羽忙说道：“王爷，王妃，稍等属下片刻，马上干净了。”

萧瑄把沈沐凰的眼睛遮住，带着站到了一个小石头后面。

沈沐凰嘴角一抽，对单羽喊道：“有那么脏吗？”

单羽一脸委屈，“王妃您可真是不知道啊，那陈三娘当真让人无法下嘴，要不是为了您和王爷，属下才不愿牺牲自己这一副壮硕的身躯。”

“……”

“虽说属下纵横花场数十载，交好的姑娘也不计其数，可哪一个不是个性潇洒的奇女子，唯有这陈三娘……面丑心恶，啧……”

沈沐凰挑眉，“这么说，未来与你携手一生的女子该是要与你势均力敌且能制得住你的脾性的？”

说话间，单羽已经穿戴整齐走到他们身边，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酒，仰首饮尽。

“属下喜欢王妃这样的。”瞬间被一抹冰寒的眼神警告，单羽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但王妃是王爷的，属下对您啊只有敬仰与欣赏，不敢有非分之想。更何况，王妃性子刚烈又决绝，属下驾驭不住。”

“单羽有喜欢的人……”萧瑄在一旁忽然插话，沈沐凰一顿，眼中染上一抹玩味。

单羽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王爷，提她做甚？终归是有缘无份不是？”

“可我想听。”

单羽眯起眼反问她：“王妃何时变得这般好听别人闲事了？”

“八卦乃女人天性。”

萧瑄：“何谓八卦？”

“就是三八，热衷倾听任何人的好的坏的事，以此来充实乏味的生活。”

“哦……”两个大男人若有所思地拉长了嗓音。

单羽又举起酒杯豪饮几口，这才娓娓道来，“我与她相识于战场，是大周已故轩辕将军之女。”

“王将军？”沈沐凰皱眉，“我记得王将军在王爷大败大周的前一晚自刎战场，其家人早于他三天被秦不灭处死了啊？”

单羽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她叫轩辕冰雪，不仅人如其名冰雪聪明，还是个巾帼英雄。冰雪是轩辕将军老来得子所生的唯一女儿，她自小就跟着轩辕将军和几位哥哥征战沙场，深谙兵法，进能上着杀敌，退能熟练兵法排兵布阵。大周与北齐交战以来，王爷好几次的小挫折都是冰雪的杰作。”

“那你与她的渊源呢？”

萧瑄：“轩辕冰雪知道单羽是本王身边除了秦峰以外的一员猛将，能以一敌百，轩辕冰雪认为，如果能杀了他或者策反他，等同于折断了本王的左膀右臂。所以，她主动请缨，使用美人计。”

话到此处，单羽忽然自嘲起来，“也没办法，毕竟我比秦峰好看的不是一点点，冰雪自然要挑我下手了。”

“……”

单羽又道：“其实属下早就知道这是她的计策，所以在王爷的同意之下和她周旋。我们平日不打仗的时候就偷偷约着去沙漠深处或切磋或赏月，渐渐地就假戏真做……”

萧瑄：“后来，这件事被军营里一位反对轩辕将军的人发现了，他们便偷偷把消息传给秦不灭，秦不灭震怒，当场诛杀轩辕将军汾阳城里的所有家眷。

与此同时，战场上，本王几乎已大获全胜。本王让单羽告诉冰雪，只要他们愿意投降，本王愿意带他们回京都并厚待他们。可即便被满门诛杀，轩辕将军依然刚烈。最后一次交战时，轩辕将军见大势已去，便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和女人在本王和单羽的马前自刎而死……”

沈沐凰深吸一口气。

故事之悲壮，总是让人觉得唏嘘不已。

目光深深地看着单羽，萧瑄在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独自喝酒，眼中苍茫凄凉，似是在透过这夜思念着已故之人。

“王妃，冰雪死前说，她从来没有爱过我。”

单羽的声音带着挫败，沈沐凰却猛地打起精神，“不，她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