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玉丞相当场失了淡定，“你这是在做什么？！”

凤眸戏谑地看他，“人都被你杀了，这会儿装什么爱女之人？卿若的牌位我自会给她立，她不再是玉家的女儿，她是我沈沐凰的妹妹，是西吴四王子妃，我要把她和四王子一起送回西吴，同葬皇陵。”

“你你你你……”玉丞相气的脸色发白，沈沐凰却弹出了手里的茶叶，正中玉丞相的膝盖。

一瞬间，玉丞相跪地，直直跪在了玉卿若的方向。

“这是你欠她的。”沈沐凰说。

玉丞相想要站起来，却被一拳打了回去。深深地望着跟前这个被权力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心中无限唏嘘。

卿若惨死，他没有流露出丝毫担心，反而还在担忧自己名誉受损。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不配成为卿若的父亲！

“丞相，卿若在你的心中，是什么？”

玉丞相眯起眼，“他是我的女儿，你说是什么？”

“是你的棋子。”她径直回道，“在丞相的眼里，卿若若能与你站在统一战线与你谋划，你或许还能分一丁点半分宠爱，可若她不愿与你同流合污，那只有死路一条。”

玉丞相擦掉嘴角渗出来的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老天都知道的道理……”

“啪”的一声，沈沐凰横着剑打在了玉丞相的后背上。

“禽兽!”

玉丞相冷笑。

到了这份上，他反而不生气了，缓缓站起身，挥手示意侍卫把沈沐凰围起来，“你有本事就杀了本相，本相看陛下会不会杀了你！”

“夜王到！”

侍卫一声粗喊，脸色苍白的萧瑄被下人推了进来。

玉丞相更是嚣张，“沈沐凰，夜王来了，难不成你要枉顾夜王府无数人的命杀了本相吗？”

又看向萧瑄，玉丞相继续说道：“叶夜王，有此等胡作非为，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王妃，你当真不教训吗？！”

萧瑄让人推着来到沈沐凰身侧，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可有受伤？”

玉丞相神情一滞。

沈沐凰摇摇头，“就是恶心。”

“接下来的事，本王替你做。”他淡淡地说，而后举起手。

下一刻，外头蜂拥涌进了一群大内侍卫，他们把玉丞相团团围住，同时拔刀，刀剑指向他。

“萧瑄，你这是做什么！”

玉丞相大吼道，萧瑄却淡淡地握着沈沐凰的手，“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本王为你做主。”

淡漠的黑眸迎向玉丞相，“本王的王妃冰清玉洁，她这一双手不能沾染上脏东西。玉丞相是全北齐最肮脏的人，本王忧心凰儿的手和剑会脏，不如就让本王代劳。”

话音落，他朝单羽看了眼。后者明白，一声令下，一拨人和丞相府的侍卫厮杀，一拨人则直接把玉丞相五花大绑起来。

高高在上的丞相何时受过此等屈辱，挣扎着跳脚，疯狂地嘶吼：“萧瑄，你敢！本相在朝廷里的官阶可不比你小！你就不怕陛下杀了你吗？”

“本王身染恶疾，身死不过是时间问题。若能在死前为凰儿做一件畅快之事，岂不美哉？”黑眸漫不经心地说，“把玉丞相关押在囚车里，让人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北齐的四王子、四王子妃！”

“是！”

“皇上驾到！”

温公公一声喊，文宗帝快速步入丞相府。

“瑄儿住手！”文宗帝风尘仆仆，一看就是紧急从宫里赶过来的。

见两军对峙，文宗帝示意众人散开，径直走向沈沐凰，“凰儿，朕知道你心中凄苦。朕又何尝不难受？卿若自小进宫与几位皇子授学，朕是看着她长大的。只是这件事，并不能证明是丞相所为，更何况还有目击者说卿若原本想要弑父……”

“如果今日查得是丞相杀了卿若和四王子，那朕一定会做主杀了他。可如今证据不足……”

鹰眸看向萧瑄，沉声道：“瑄儿，沐凰是女儿家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堂堂王爷，跟随朕多年，难不成这点考量都没有吗？”

沈沐凰凤眸闪过一丝戏谑，“陛下，丞相作为嫌疑人，可以暂时不杀，可至少……”

文宗帝一声令下，“来人，把玉丞相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