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安木槿痛的昏过去,又醒过来,拉着她的手,喃喃道∶“子苓......你忘了我吧......”
“不要说话!”楚天奇呵斥他一声,然而药物却始终敷不上,伤口依旧在孜孜不倦的流着血。
子苓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他的好。
可是他的眼睛正在慢慢闭上,脑海中的声音告诉她,他要死了!
她绝望的看向周围,那些弟子皆在为他手忙脚乱的处理伤口,另一些弟子却在看着辞辛,生怕她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此时的子苓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心中的光正在一点点消失不见......
子苓忽然长舒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抽出玄云剑就要朝脖子上抹去。
未得程。剑鞘被人夺去,子苓抬头看去,却是辞辛。
“你要殉情,是不是?”她的声音很冰,很冷,像是初次认识这个世界。
子苓不语,却要夺剑,耳边突然传来李凌的声音∶“有效果了!永安汁有效果了!血止住了!”
辞辛见状将玄云剑归还给她,问道∶“现在,你还要殉情吗?”
子苓惨白的笑了笑,终于还是忍不住,趴在安木槿身上闭上了眼睛。
辞辛慢慢的站起身,看看他们,又看看大家,好像刚认识这个世界一样。
香氏见她面色不对,赶紧过去搀扶道∶“没事!他们都没事!辞辛,你莫要冲动!”
“我要去杀一个人......”辞辛咬牙切齿道∶“他伤害我那么多师兄弟,连我最爱的两个人都要欺负,我要去杀了他!娘!你不要拦我!”
她将香氏的胳膊推开,坚定的向前方走去。
香氏自然知道她所要杀之人是谁,于是厉声喊道∶“辞辛!此仇必然会报!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对!等你姐姐和五师兄养好伤,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辞辛一呆,思考良久,却依旧执意而为,大喊道∶“娘,你休要劝我,此仇不报枉为神!”
她不多想,可香氏却不能不多想。
此次前行,必然凶多吉少。她自然不肯让辞辛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无奈,只好咬牙掐了一道沉睡咒。
银光穿过她额头的瞬间,辞辛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志却很坚定,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指使她向前走,不可后退。
终于,她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跌进了温柔乡里,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睛。
香氏叹了口气,低声道∶“辞辛......你也莫怪娘,娘不能看你去冒这个险......”
如今魔道力量还是个未知数,他们既然会派出数不尽的妖魔,那他们的力量,断不能小觑。
辞辛虽然拥有着四方神兽之力,可她还是个孩子,单枪匹马终究是寡不敌众。
当她一人阻挡那么多妖魔的时候,但凡出现一个闪失,那她将恐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香氏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到了那种无法挽回的境地,再追悔莫及。
她将辞辛抱回井底。彼时子苓早已泪流满面,抱着安木槿的脑袋呜呜咽咽的哭着。
这时沈玥一行人也已经返回,看到这么大的变故他们也是一愣。
李凌见他们一直不说话,便先开口问道∶“如何?山中可还有余孽?”
沈玥回过神思,作揖道∶“回师父,山间已经安全,余孽皆被消灭,可以回去了。”
李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头便安排诸位弟子回村整理。
可此时昏迷的安木槿已然成为一个难题。
他受伤那么严重,又昏迷不醒,大家踟躇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最后还是李凌安排两个小弟子,抬着他送了回去。
沈玥主动提出要背着辞辛回去,李凌倒也开明,未曾拒绝。
在他眼里,沈玥可比傅祁川好上百倍。将来将辞辛许配给他,李凌自然放心。
沈玥全程一言不发。倒是他背上的辞辛,似乎遇到了梦魇,一路上嘴里喊的全是傅祁川的名字。
他心中虽是恼火,可也没有办法。
他知道在她眼里,傅祁川是最重要的存在。哪怕是在她的潜意识里,都在告诉她要保护傅祁川。
沈玥叹了口气,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辞辛竟然还是个痴情的女孩。
他又想到了四年前的比武大会,那日在阳光下,他望着身旁的少女。
少女脸色微微泛红,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的束腰带,哭丧着脸,心事重重。
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如果那次是他先对她说出心里话,那背上的少女,会不会就不会成为别人的爱慕者?
他不敢问,也没资格问。
他们现在还是朋友,如果将这个问题提出来......那是不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辞辛的寝房外。
他轻轻推开门,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一切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