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沈安非常想笑。
也许是因为男人的那一句,要和她一起去洗澡导致的吧,反正她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心中暗想,如果这人知道她是个女人,还会像现在这样说吗?
听到沈安爽朗的笑声,文木的脸更红了。
他天生性格内向,因为这个,小时候就没有人愿意和他玩。
昨晚沈安被刁难,他实在看不过眼,急得出面要为沈安说话,可他一点忙都没帮上,最后还被打了。
可是即使这样,那个长相清秀的人还是对他说了句谢谢。
这是自从来了这里后,第一个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他心中不免生出了些亲近感。
方才大多数人都结伴去旁边的河里洗澡,只有他自己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洗澡的兴致。
就在他刚想回营帐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道与他一样,在残余的夕阳下,显得无比孤单素条的身影。
他一眼便认出了沈安,愣在原地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红着脸跑了过来。
看着自己对面这个虽然外表老实,但实际心志很坚毅正直的男人,沈安突然不想拒绝他的请求。
但是自己真的不能和他一起去洗澡,所以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对他说出了拒绝的话语。
“不了,你自己去吧。”
说完 沈安便转身离开。
然而她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叫嚣声。
“呦!这不是昨晚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吗?”
“就是他!害的老子被打了八十军仗,到现在下半身还发麻呢!”
沈安回头看去,果然见那人愣在原地,被走过来的王雷用手臂一把揽住肩膀,双手握拳,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王雷昨晚刚被罚了一百军仗,今天还要爬起来接受训练。
没受罚的人还累得半死,更何况他这个被打了一百军仗的呢?
这一天下来可谓是倒霉至极。
看出沈安和萧则有点关系,他不敢再轻易找沈安麻烦,就只好把受过的所有委屈,尽数发泄到文木这个没权没势的可怜虫身上了。
“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
说话的是昨晚上把沈安的被褥尽数浇湿的男人,他伸手扯了扯文木的脸,侮辱性极强的说道:“我们雷子哥有话要对你说,跟我们走,咱们到河边算算账!”
说着,便不顾文木反抗,揪着他的衣领子就走。
沈安挑了挑眉,看着王雷等人的眼神,透着股彻骨的寒冷。
如果那人真被带走的话,说不定会被怎么欺辱呢!
联想到昨晚那个男人出面帮她的情景,她无奈的吐了口气,跟了上去。
出了练兵场,没走多久,就到了那条河流边了。
沈安一路跟来,发觉这条路越走越偏僻,天也越来越黑了。
期间她发现文木稍有察觉,好几次都想挣脱王雷的手臂逃出去,可惜他的挣扎在王雷和那个男人的眼里根本就是徒劳。
他们走到河边,就见王雷突然松开了文木,然后一拳狠狠砸向文木的腹部,把人打得不得不弯腰来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