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说话时,一副及其恐惧外加有点八卦的表情,沈安欲哭无泪。
她不禁再一次怀疑,眼前的这个比她还要高出一头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同她一样女扮男装了。
见沈安露出这副表情,文木的神情愈发认真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明天训练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尽量不惹张下士不高兴为好。”
“说什么呢?”李惊墨的大嗓门突然冒了出来,把原本就敏感的文木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安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在她与对方这个公子哥仅有的两次接触中,得知对方是个不喜欢仗势欺人,但是及其爱玩、爱较真的名门望族。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地位显赫的李惊墨,也是这么一个随性的人。
然而此时的李惊墨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被人安了一个随性的标签。
他看着文木,语气有些夸张:“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瘪犊子恐吓你的那些话呢?”
文木的心思被才得透透的,他抬手挠了挠头发,结结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怕他为难你吗?”
李惊墨对此轻蔑一笑:“谁敢为难小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还有,你要是再敢担心受怕的,小心小爷我先为难你!小爷的小弟怎么能怕别人呢?你只能怕我!”
撂下这句狠话,他便轻而易举的举起手中,在沈安手里显得格外硕大,但在他手中却显得娇小的木桶,转头大刀阔斧的走了。
李惊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过了好大一会儿,文木才抬起头看着沈安,张了张嘴还要再劝,却被沈安挥手制止了。
“不要太过在意,相比那位张下士也很忙,只要不随便忤逆他,就不会被恶意为难的。”
说罢,沈安看着文木老实纯良的外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担心。
以他如此循规蹈矩的性格,实在不需要担心会忤逆、惹那位张下士不高兴才对。
在文木沮丧的眼神下,沈安抱起自己的木桶,抬脚走了。
回到厢房,她先是把打来的水尽数倒进浴桶里,然后在屋子里走动了几圈,注重检查了下门窗是否关严实。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才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在郊外的那两个月里,因为种种原因,她已经好久没有正正经经的洗一次澡了。
这一洗,就是洗了好久。
直到她觉得困意来袭时,才抬脚出了浴桶。
正要往榻上去,却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道邪肆的声音。
“傅安可在?”
沈安心中猛然一惊,她反应迅速的扯过榻上的衣服,上上下下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才敢打开了门。
只见林军柔和邪魅的脸出现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