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的嗓子叫了一句:“你到现在都还不承认吗?”
“是与不是,我只要你说那么一两个字,只要你开口,剩下的便都由我来说。”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竟是有一些哀求之意。
沈安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扣住门边的手也松开了。
她没有说话,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就像是保守着心中某种固执的执念一般,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身后之人半句。
片刻后,她再次睁眼,那迈出的脚终于落了下去,径自朝门外走,速度虽然不快,却很是平稳,中途没有回头。
放任着心脏之处隐隐传来的窒息般的揪痛,她的背影无比决绝。
而大厅内的萧则,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固执背影,眼里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渴盼也缓缓冷却。
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忽地往后踉跄几步,猛的蹲坐在地。
他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膝间,气息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这种颓废沮丧,以前极少出现在他的身上,仅有的几次,也全都是因为那个深爱而不可得的人所致。
此时的他,就像是找不到家的某种动物,无力沮丧的蹲在路边,等着主人前来认领。
可那道身影,却至今没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到天边挂起了一轮残阳,橘红色的微光透过窗门,洒在他的身上。
他缓缓抬起来脑袋,望着门口的方向,乌黑深邃的眼眸中被镶嵌了细碎的橘红色余光,那像是某种新起的希翼。
他轻声说道:“我的安儿,你到底在顾忌着什么?”
“我会等到你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
厢房里,沈安垂首坐在榻边,眼帘疲惫的紧闭着,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对那个自己最爱之人的疼惜。
明明两人都怀着满腔热爱,却苦于现实不能相认。
如果有天让她得知了将军府灭门的真相,她必会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来弥补她与他之间的遗憾。
“还疼吗?”
一道语气中充满了关怀之意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打断,她睁开眼看去,见文木边帮她绑绷带,边抬头轻声询问。
她摇摇头:“不疼了。”
“切!”另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沈安转过头去,只见李惊墨满脸的不屑:“拢共就那么小的一道伤口,你要是晚点包扎,它说不定自己就愈合了!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嘛!”
文木起身,把药收回到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责怪的看了一眼李惊墨:“当时金伦偷袭傅安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句‘小心’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小爷那是怕她一不小心,真就那么嗝屁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