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寺还没反应过来,桌上那一叠书便被推倒在了地上。
他愣了下,面无表情地看了玉娆一眼,接着便沉默地蹲下身把掉落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就算你日日效忠于丛云王,到时候丛云王妃的位置还是唯我一人独尊,包括王爷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我。”
玉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甚至一只脚踩在他散落在地上的书上。
羽寺瞥了一眼身旁那双嚣张的黑底鹿皮靴,不动声色地往旁挪了挪,捡完剩余的书后便直起身来要走。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啊?跟你说话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玉娆眼底燃着一团火,气冲冲地把羽寺面前的椅子给“砰砰”踹倒了。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王府不知道哪里来的奴才罢了,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往后你见了我,都还得恭敬地唤一声‘王妃娘娘’呢!”
羽寺有些冷酷地抱着书,就站在原地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玉娆,半天,才一字一顿地开口,“王妃又如何?我不在乎。”
“况且,我曾经就不是为了考取功名,为了就是进入王府。”他走到书斋门口,轻飘飘地留下一句,“青楼苗院的‘家风’,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羽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羽寺怎么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玉娆瞪着脚下被她踩着的那本书,气得浑身发抖,好像底下的不是
书,而是她自己的面子。
苗院又如何,青楼又如何,为什么这个人永远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他算什么东西?!
“好……好的很啊羽寺,当了几年王爷的侍卫,就目中无人了?!你给我、好好等着。”
她恶狠狠地将手中那本《屏香记》重重甩到桌面上,望着羽寺摊在桌上的笔墨纸砚,突然心里一顿的紧了起来……
“看这表情,玉娆姑娘这是想起来了?”
看着玉娆的脸色渐渐变成惨白,玉娆的神色仍是淡淡,但却丝毫不掩话中的嘲讽之意,“玉娆姑娘那日在锦衣卫的地牢里威风的‘英姿’……我相信王爷也十分想一睹风采呢!”
玉娆便不敢再直视眼前之人,连指尖都在痉挛似的发着抖,一时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因为她完全想起来了。
那日本该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审问,而她的本意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清白,告诉沈容她不是一个乱党,让那人相信自己……
前厅里,楚玄玉和商川正在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