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二人,你还知道些什么?”楚玄玉坐在檀木椅上,玉手轻轻捻起茶杯的盖子,一下一下富有规律的轻抚茶水之面。
商川思索了一下,道,“这二人应该不能全部纳入寒王府名下,因为他们实在是不和。”
“有多么不和?”
“那……说来话长了。”
朔日。
雕玉镂,挂着一个四大士族的空名,内里却早就被烧成了灰烬。
曾经艳极一时风光无限,却终是落了个门可罗雀宾客云散的下场。
府里的东西只是今天能维持生计,可明天呢?后天呢?
天气入了伏,万物仿佛被置身在火炉中,连脚底下的青石板都被烤得滚烫。
宫中几条道上种了几株八仙花,正值花期,淡紫与浅粉的花团团簇簇,时有蜂蝶围着花瓣飞舞,给这烦闷的景象带来了几分明亮清丽的颜色。
元锡白汗流浃背地去上朝,走到玄武门时又看见了宋钊。
那人今日穿了一身月白圆领织金袍,正侧过身跟礼部尚书周宏德说些什么,还贴心地扶着老人家的手肘上台阶,侍童想给他打伞,被他挥挥手拒了。
终于在某扇门之后越过了他们。
他没忍住,用余光瞥了宋钊一眼。只见那人依然端正地走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仿佛昨日临走前那句“想通了明晚到我房间来”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两个人还是和先前一样,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各走一边各不相干。
唯一与从前不同的是,此刻元锡白的手心里握着一块被他捏得滚烫的白玉鸾。
一一那是可以自由出入宋府的贵客凭证。
“禀皇上,兰陵、柳平等地近日沙匪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有数百平民官兵为其所害,当地官府元气大伤,无奈之下恳求商都派兵相助….”
年近不惑的帝楼怀高坐殿上,虽有金玉龙袍加身,但神情却略显萎靡,面颊深深地凹了下去,看上去像被吸干了精气。
他旁边的云媃见他在神游,还特地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道了一句,“皇上。”
皇上好似方才正神游天外,待到地方节度使禀完良久,手指才如梦初醒地一抬:“吴卿,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