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宋钊拉着元锡白到了佛像后,不知按了什么,那掉漆的铜像竟然从背后裂开了一道能容一人进入的小缝。两人艰难地爬了进去后,那塑像就缓缓闭合
了。
佛像内狭小逼仄,两个高大的成年男性基本只能屈在里面。元锡白甚至能感觉到宋钊的胸膛令他有种尴尬又窒息的感觉。
巧的是,从那尊韦驮天的腋下正好可以瞧见外边的景象,元锡白与宋钊便谨慎地屏了气,透过那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只见门外走进了三四个和尚,看僧衣应当就是这青鱼寺里的僧人。
元锡白心中却生了疑:他们住的寺院应该是刚才他们参拜的那座山才对,这里平日里无人迹,怎会有和尚来这已经荒废的寺院?
“人,都处理了吗?”
一个老和尚的沧桑声音响起。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暗暗道,“按照王爷的吩咐,一一办妥。”
王爷?!
元锡白一惊,哪个王爷?!
“看来沽洲一次没有扳倒他,让他得了便宜,果然时疫这一步是我们走急了。”
时疫?!
元锡白莫名和身后这大冤家宋钊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交流中,到底是哪一个王爷?又是放走了哪一个?
……
一处府邸。
“鱼啊!”一个稚生生的童音响了起来,“是鱼啊——!”
小孩大约一两岁的模样,连站都站不稳,就拿着一个木水瓢踮起脚去舀池中的锦鲤。
“是鱼是鱼!小少爷,咱别折腾它们了行不!”乳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窗里福了福身,便将那还没水池高的小公子抱了起来。
“鱼!鱼!!”那小孩焦急地挥着手,伤心地嚎了几嗓子,便被抱离了花园。
“不好意思,让寒王殿下见笑了……”
陆秉成有些局促地坐直了身子,给对面衣着华贵的人添了杯茶。
“陆某一介小小侍郎,家境清寒,教子无方,今得寒王殿下这样的大人物造访,实是蓬筚生辉。”
楚玄玉笑道,“陆小公子聪明可爱,还未到开智之年,陆大人莫要苛求太过,在下还奢求能有这么个活泼的儿子呢。”
“言重言重了。不过,王爷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吗?”陆秉成又问。
楚玄玉食指轻点茶杯边缘,意味深长道,“我此次来陆府,实则是替另一人来的。”
“另、另一人……”
陆秉成脸色渐白,脑海中顿时涌现了那双鹰隼一般的老眼。
莫非,陈国公已经知道自己暗中给右相递消息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