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立站在阁楼窗边,看着远处往阁楼方向走来的周娘对鲜于茶说:“茶姨你是不是给他吃太好了,几月不见他好像拔高了点。”
鲜于茶笑笑:“义殿下原本就处于长个子的年纪。奴是按王爷吩咐的,只安排一般吃食。”
“那他穿的衣裳怎么解释,他是来做人质的不要搞得像个贵客一样,那人又不领情,哼。”幽明立一想起周娘拒绝药膏的样子就来气。
鲜于茶见幽明立还在为药膏的事情生气就乐了:“那些衣裳放着也是放着,太妃当时给王爷做了许多许多,哪知王爷个子长得飞快,都还没来及穿就小了,眼下给义殿下穿正合适。就当是让他入乡随俗,穿得要像我们南隐国人才是。”
幽明立心知鲜于茶好客不把周娘当爱。幽明立并不怪罪,他收回目光对鲜于茶说:“看在他和阿婆都是东临国人的份上就不计较了。我不在时他有擦药吗?”
“当然,您给的那瓶确实不够擦,一个月就擦完了,不知道停了两个月会不会受影响。”
“看看阿公怎么搞吧,还算好那些是新疤,还有得救。”
鲜于茶无法,她之所以有私心除了喜爱周娘外,更大的原因是她无法打消幽明立要对他刺青的念头。她想了想,说:“坊间这几天觅得几个人,想劳烦王爷添个彩。”
幽明立得知周娘有擦药心情大好,
爽快说道:“钱能给够就送来吧。”
“是,奴这就去安排。”
待鲜于茶退出阁楼,幽明立再看向远处时,周娘已不见。估摸着人也快到了,吩咐仆役备茶坐到桌边等候。
“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在楼下就闻到了。”周娘一走进来忍不住赞道,见桌上并无吃食,环顾四周见一女子在一旁研磨着什么,便走过去瞧个热闹。
幽明立见周娘很是好奇,说道:“擂杀。
这俩字勾起了周娘的好奇心使其发出一连串的问题:“擂茶是什么茶?好好的茶叶为什么要加这么多东西,又是花生又是芝麻的,还有这个长得像蛆的是什么…。”
“什么蛆?那是炒米!想吃蛆晚饭就让茶姨给你备着。”幽明立没好气地瞟了眼周娘继续说道:“这是南隐国的土家茶,这个天喝能清热解暑,不比你们的叶子茶差。”
周娘正看得入神,听见晚饭吃蛆惊恐地看向幽明立求饶道:“别别别,知道你们爱吃虫子,且视作美味佳肴,但我不想吃。”
“既然知道我们的风俗,那一定要吃了,说好的上宾之礼不能怠慢。”幽明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忘给周娘不怀好意的眼神。
“你怎么这样,上宾之礼免了,简单点挺好。”周娘负气向幽明立走去与他瞪眼对坐,明明几个月不见有些惦记,可人在眼前却又嫌得很。
“我会考虑一个质子的想法吗,显然不会。让你吃什么就吃什么少嗦,先尝尝这个擂茶。”
周娘瞅着眼前端来的擂茶,原本是胀着一股气不想喝了的,奈何经不住这茶太香太新鲜的诱惑,抱着这回不尝一尝就没机会了的心态,只挣扎一小会便端起茶碗品尝起来。
“如何?”
“凑合。”周娘嘴上虽这样说着,但他的手正缓缓将茶碗推向方才给她舀茶的那位女子,眼神示意添茶。
周娘见那女子看向幽明立,幽明立又看向他,瞬间泄了气,改口说:“我是说这吃茶的方式有些凑合,为什么要先装在汤碗里,再舀进小碗里,感觉像在喝汤。”
“所以呢。”
“好喝,还想再喝。”周娘声音说得响亮,幽明立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声吓了一跳,不知从哪掏出个药袋将一股火气扔向周娘:“你鬼叫什么,小心晚上咪找你。”
一旁的仆役见状憋着笑给周娘添茶,而周娘看着手里的药袋好奇道:“咪倆是什么,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