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斋曾经就对外放言，不参与夺嫡之争，秦帝对三皇子府的态度只是打探。”明面上必须派一个人前来，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不能够太过不起眼，也不能太过招摇，不能是达官贵族亦不能身份显赫，这宫中除了李公公，倒没有其他人可来。 “李公公是个人精，明白自己的作用是什么。他但是很会利用这样的机会给打好算盘：不过，只要对我们无害就行了，让他吃点甜头，嘴巴自然向着我们说话。”艾城雪眉眼微弯，别有一番风情，手指下意识的捻着话梅往嘴里送着。 艾城雪喜酸的东西，桌上的瓜果点心，只有话梅动的多，司云斋见了，便让人准备了几种不同的梅果肉，并备了淡茶润口。 “原来如此，是奴婢愚钝了。”雅芝看到二人之间似心有灵犀的相处，微微一笑，和秀芝找了个借口，识趣的退了下去。 反倒是司云斋看了她们一眼，忽然笑道：“你身边这两个丫头倒也是人精。” 艾城雪一愣，忽而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面颊浮起一层薄薄的绯红，嗔怒的看了他一眼。 艾城雪本就不是恼怒，她却不知，这一眼如娇如媚，惹得司云斋喉结不由一动，眼眸一暗，伸手一把抓住她精致的下巴，逼近身子唇畔相贴。 “唔……”艾城雪猝不及防，只觉得唇齿之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周身仿佛无孔不入的被他包围侵略着，竟她最惊讶的，自身仿佛早已习惯了接纳他的一切。 二人唇齿相依了许久，司云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面前的娇人，目光在她面上匆匆一瞥，胸前气息一沉。 艾城雪眉目若含情愫，似潺潺流水化成丝线绕骨柔：唇畔丰满同绽放的花蕊娇艳欲滴，面颊如施粉黛通红，只是一眼便是风情万千。 司云斋克制着心中的冲动，一张精致的脸上最后落于无奈，轻轻的在她唇上一啄，克制而有礼。 “快去准备吧，今日入宫，怕是有其他事情要发生。”司云斋牵起艾城雪的手，朝着侧殿离开。 在乘上马车时，艾城雪问道他什么时候处理秦天大陆这一个烂摊子，司云斋牵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掌心。 “我此番来秦天大陆，为的就是处理这一些事情。”司云斋坐的有些不适，略调整了坐姿，手中始终牵着那令人心动的柔荑。 艾城雪一听，很快的反应过来，反问，“你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司云斋牵着她的手，无意识的揉着她白暂如玉的手指，微微一笑。艾城雪手指生的极为好看，浅浅的月牙如同一抹银辉镶嵌在莹润的指甲上，令他爱不释手。 “你知道，上届层至高层存在着上古势力，他们从混沌开元便开始存在，生存在最危险地带边缘，维持三片星域。但还流传着一个传说，曾有一种神秘的族群力量与上古势力不相上下，它们的存在只为战争与杀戮，不过存活不久，很快就灭族了。” 艾城雪好奇，“既然实力雄厚，又是一个种族，为何很快就灭亡？难道所有势力集体讨伐它们？” 艾城雪一向冷冷清清，此刻求知欲旺盛的模样倒是少见，只见她眼睛盯着司云斋，急切求知的样子取悦了他，司云斋低低一笑，将她揽近。 “非也，让它们灭亡的不是势力的讨伐，而是天道。” “天道？”艾城雪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司云斋淡淡开口，俊美无铸的容颜在光线较暗的马车内如同蒙上一层薄雾，“弱肉强食，这是三界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万物相生相克，阴阳平衡则是天道。” “如果只是一个强大的存在，有数量上的压制，天道不会制裁：若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繁衍成一个种族，它们的力量超过了三界平衡，天道便会制下裁决。” 天道……裁决……艾城雪慢慢消化着这样一个信息量。 “天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存在……”司云斋微微勾唇，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暗嘲蕴含在内，转瞬即逝。“不知道，盘古开天地始天道已存，众说纷纭，若要论个究竟，谁也不清楚。” “那，与你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关联？”说了这么多，艾城雪仍没忘掉最初的疑惑，可司云斋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一些事情，难道……与这个神秘的种族有什么关联？ 果然，便听到司云斋回答，“我有一枚随身的板戒，名为月牙，自幼便跟随在我身旁：而月牙，便是由那个种族的魂魄铸成，数年前从临界空间掉落。”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艾城雪倒吸一口冷气，却终究没有太过吃惊的模样，缓过神后只是微微点头，“所以说，你来秦天大陆就是为了月牙？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它的存在？” “除了竹起竹落……”司云斋刚开口便一顿，目光定在艾城雪身上，忽然想起什么，唇角微微一勾，如春日化去积雪，融去原本存有的冷意。 “只有你知道。” 艾城雪忽然觉得自己肩上扛着莫大的责任感，上古势力都忌惮的存在，竟被她一个不知名的小小人物所知晓……她摇了摇头，很快指出了重点。 “所以，你隐姓埋名代替已经逝去的三皇子，埋下暗线接触各大势力，就是为了不惊动上古势力的情况下寻找月牙。” 艾城雪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她不知道司云斋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但定然很重要，竹落时常跟在他身边，目光一直警戒四周：而看起来不靠谱的竹起，敏锐度却是最强的，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时时刻刻护着司云斋。 “聪明。”司云斋指尖轻轻捏着艾城雪的耳垂以示嘉奖，落在她耳畔的笑意摄魂勾魄，艾城雪内心被撩的一乱，连忙坐定，瞪向目光微微嗔怒，司云斋反乐，始终笑着，笑靥仿佛敛尽了大好山河，那千姿百媚的风景在他面前也不过沦为陪衬。 真是个妖孽，艾城雪看入了迷，回过神来大窘，避过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暗骂一声，内心却止不住的跳动，到底不过嘴硬罢了。 马车缓缓减速，古老的城门威严庄重，朱漆褪去，斑驳的颜色反而造就了别样的氛围，两侧站着身披重装盔甲的侍卫，他们拦住马车，例行询问，当看到三皇子府的标志时，竟不约而同的一愣。 “放行。”不做多言，马车外响起侍卫略带口音的话语，车轱辘缓缓朝着宫内前行，落在马车上的目光只增不减。 皇宫有许多规矩，说白了就是数条繁文缛节，宫内外出行皆严加审查，一般人马行至宫门前不允许马车进入，而司云斋却是一个例外。 当马车缓缓行驶在皇宫内时，惹来了不少宫女太监的目光，他们惊奇的看着，议论着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乘着马车进宫。当他们看到马车的装潢，还有三皇子府的标识时，不约而同的噤声。 “三皇子，三皇妃，已经到了。”随着车夫的话语落下，二人下了马车。司云斋负手而立，衣角随风而轻晃，银翼早已覆面，只露出一双若黑曜石般的瞳眸与精致的下巴。 站在门口的总管公公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来人立即迎上前去，掺着笑意，尖锐着嗓子，却不会令人不适。 “老奴见过三皇子，三皇妃。” “劳烦总管公公亲自出来迎接。”艾城雪伸手虚浮，总管公公便借着她的手势起身，听得她的话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