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事就在于，同样也十分强大的艾城雪，为何气场能够如此平淡无奇？一点儿也没有陌萱楼主那般强大。北霜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目光止不住的一直盯着艾城雪，本来是偷偷打量，最后竟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盯着。 “我脸上有花？”艾城雪抬头对他露出淡淡一笑，自刚才起北霜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如炬，仿佛不把她探究个一清二楚到底不罢休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司云斋有时候的样子。 想起司云斋，艾城雪忍不住微微一笑，他今日甚是乖巧，也不缠着她，她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寻来，倒是少见。或许，最近真的有什么事把他给累坏了吧？ 北霜见艾城雪忽然露出的幸福笑容，心头一阵苦涩，他知道艾城雪一定是想到了司云斋才会有这样露骨的笑容的。 有个词叫做相见恨晚。北霜无奈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张开口却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没有比司云斋先遇她而已，这件事只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而这些，艾城雪是不会知道的。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北霜故作淡定，扭头吩咐小二再拿两个茶盏上来，便回过头来默不作声。艾城雪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多问，只当他心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其实，北霜沉默不语，一来是为艾城雪已经爱上了司云斋而感到失落，二来是起来了早上所遇到的事。如今北千霜和北沫漓出去玩耍恰好都不在，艾城雪又在身边，二人正好可以联手查明陌萱楼楼主的底细。只是一时之间又想到自己和艾城雪不算太熟，贸然提起又怕引起她的反感。 台上的舞姬仿佛不知疲倦，仍旧跳着妖娆魅惑的舞蹈，陌萱楼楼主虽然也身处其中，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广袖流仙裙，却不像这些歌姬那般妖媚。 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感，就如隐居世外的高人般超凡脱俗，又如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般高冷惊艳。她就定定的站在舞台中央，身上时不时就会流露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虽然气息很弱，但是那股淡然的优雅感，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不过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和艾城雪比起来，陌萱楼楼主的优雅感就不那么明显了。 北霜和艾城雪与陌萱楼楼主之间明明离的很近，但却总让北霜他们觉得，这之间有万水千山在阻隔着一般。这种与生俱来的生疏感，让人有种莫名的敬畏之心。 尽管看不到她的脸，但北霜在心里就觉得，陌萱楼楼主一定是个绝世美人，就如同艾城雪一般，只要摘了面纱，一定会惊动天下人。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爱美之人，一笑误国，春宵千金就是最好的例子。 从小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就算这样，北霜还是被艾城雪折服了。现在，眼前的这个陌萱楼楼主，想来也是个惊为天人的可人儿。所以倾国倾城用来形容陌萱楼楼主和艾城雪，是一点儿也不会过分的。 艾城雪的目光盯着她，不一会儿便注意到了，在陌萱楼楼主的周身散发出了淡淡的湖蓝色灵力。能讲灵力化为气的存在，她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可是看到了什么？”北霜见她表情难得的惊讶，出声问道。 “你仔细看她的周身。”艾城雪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善意提醒道。 闻言，北霜便再次看向那个陌萱楼楼主。半晌后，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果真是如艾城雪所言，陌萱楼楼主的周身有问题。今天若不是他灵力够强大，只怕就看不到这些了。 “我听师父说，只有灵力上乘者才会有这种化力为气的能力。”北霜的目光中有一丝羡慕，“今日有幸得艾姑娘提点，方才一见。” 艾城雪接过小二重新送上来的茶盏，为自己重新斟满一杯茶。她抬头盯着北霜，嘴角依旧淡定的笑着：“北霜皇子就这么看不起自己？若是灵力不够强大，怕是也没有机会看到这幅景象。” 北霜心下震惊，他没有想过艾城雪会这样直截了当的戳穿他。虽然他从小就苦修灵力，可为了不被他人针对，也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作为将来的王牌，他一直很隐忍小心，没有太多的使用灵力。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隐藏，居然会被艾城雪一下子看穿。 这种时候他不得不多想，艾城雪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的灵力又有多强大？方才到底只是她随口一问的，还是她早就已经看穿自己只是提醒一句罢了？ “艾姑娘过奖了，我只是恰巧能看到罢了。”北霜轻巧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情绪的波动，假装对自己隐瞒真实灵力一事不是那么的在意。 那一边的艾城雪端着茶盏轻呷一口，也不打算刨根问底，转而话锋一转，继续上一个话题道：“你可曾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灵力，就是将已经化为气了的高级灵力，再转化为无，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收起来。” “你是说人和灵力合二为一？”北霜惊讶不已，这种说法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没听说过。不过，艾姑娘既然这样说，那便是有了。” “信不信由你。”艾城雪似是有些气，她原本以为北霜会相信她的话才肆无忌惮的说出口的，谁知他却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态度，着实伤人心。如果换做了司云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的话。 听出了艾城雪语气之间的不满，北霜又急又恼，连连道：“艾姑娘想多了，我只是第一次听说，想来也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艾城雪却换了一副冷淡的表情，不以为意道：“没事，我也只是随口一提。” 二人之间仿佛多了一堵无形的墙。北霜为自己说出去的话后悔不已，他方才因为自己多年深藏不露的灵力被发现而耿耿于怀，这才才导致说话有些针对性，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不该怀疑艾城雪的，这下可好了，本来想要的合作，算是泡汤了。 那边的陌萱楼楼主好像开始走动了。她目光好像在全场中搜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就看向了艾城雪和北霜这边来。那目光之中仿佛带着千年的寒冰，就连艾城雪也忍不住觉得有些冷。 “艾姑娘，方才是我唐突了，请你一定要见谅。”北霜嗫嚅着，有些不知所言，他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平时的儒雅大方都跑到哪里去了？“今日我表妹北沫漓在这陌萱楼中差点儿坠楼身亡，千霜也情绪不对静，差点儿走火入魔……我怀疑这事不简单，一定有人在幕后搞鬼，所以我想想和你一起……” “嘘！”艾城雪适时的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在他不解其意的抬头看向自己时，只静静地指了指陌萱楼楼主的方向，示意他看过去。 北霜乖巧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陌萱楼楼主已经走出了舞姬的簇拥，现在正站在舞姬的前方，定定的打量着他们两人。 三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敢贸然打破这份平衡。 艾城雪和北霜坐在观众席上讨论陌萱楼的舞姬，观点颇为相同。两人默契相投，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两人也很合得来，只是命运多舛，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艾城雪环顾四周看着这陌萱楼里的环境，这里的陈设和装修都美轮美奂，旺中带静，别致优雅，像是在人间仙境一样，真是让人如此如醉呢……怪不得那么多大臣，官员都喜欢来这里，连秦王都不例外呢……其实自己也挺喜欢这里的，这里不似一般的酒楼，俗的不能再俗了，这里虽然也是酒楼，但是看起来清雅多了，让人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