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他眼里，肖雅作为一个细作，一个探子，绝对比做自己的侧妃来的有价值。 如果这要是让肖雅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咬牙切齿呢。 萧灵儿一直注意着齐羽萧唯恐自己说的话惹他不快，所以她也看到了齐羽萧看了肖雅两眼，那眼神明显没有带着任何愤怒和不悦。 更令她难堪的是，那眼神呢居然带着一丝欣赏，她那么了解他，了解他的每一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每一个眼神的含义又是什么，可是现在她宁愿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因为这种了解让她如此难堪。 他一定是要和自己作对么？萧灵儿心里委屈难当。低下头紧紧绞着帕子，不再言语。 可惜她想的齐羽萧的安慰却始终都不会来，别说不是在自己心上的人了，就是司菲菲，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况且在齐羽萧眼里，有哪一天萧灵儿不委屈了，不骄纵了，变成一个善解人意的贤惠女子了，他才会觉得这不会是换了个灵魂吧。 齐羽萧不再理会齐宇轩的冷嘲热讽，还有自己侧妃之间的波涛暗涌。 他端着酒杯和洛青松他们聊天，也和他们父亲一辈的官员挨个打招呼，虽然语句不多，不谄媚，却让人感到舒服和自然，最起码没感觉到任何巴结的意味，也让群臣们放了下心。 当今圣上最讨厌的就是结党营私，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掌控力不强了，也让自己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任何人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惦记着赶紧去死，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今日能够这么想，怕是来日就能弑君篡位，这让他如何能忍呢。 出乎大臣们所想的太子殿下会来插一脚的是齐宇轩只是一个人邪笑着喝着自己的酒，好似那酒是琼浆玉液一般，其他任何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只有那杯酒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众人不解。 大家都在想着这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平日不是最喜欢跟着二皇子抬杠的么。众人面面相觑。 齐宇轩勾唇一笑，也让一些女子红了脸，毕竟他终究是名正言顺被立的太子，只要不出错，一般登上皇位的他就是最为名正言顺的，而若是二皇子要推翻他的地位是很难很难的，一个‘正’字也体现了皇家正统。 而齐羽萧也不是嫡子，也没什么宗室理由来推翻他的统治。等到他登上皇位，自己便是妃子了，不是很好么。 这也让许多的官员愿意把女儿送进东宫，比较多情总比无情好，有个女儿在东宫，合作最起码有点保障。 而齐羽萧一共就两个侧妃，为人冷漠，不近人情，这人虽然正直，这样的人当皇帝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这让许多人不敢将赌注投在他身上。 而合作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交易，而齐羽萧能带给他们什么呢，至少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任何好处的。 就这点的话齐宇轩的确是比他给的条件要好多了，起码人家愿意给家族女儿一个侧妃名分？ 哪怕日后不是皇后，贵妃若是诞下子嗣，身份也是极为贵重的，就跟萧贵妃一样，深受宠爱，还诞下了齐羽萧这个深受皇上器重的皇子。 她在宫中的日子完全就是比皇后好过的多啊，至少有宠爱也有皇嗣傍身，只要她自己不作死，在宫中日子完全不难过。 “二弟可真是和大家关系不错啊。”终于不负众人所望，齐宇轩朗笑开口。语气满怀恶意，要是这话传到皇上耳中，哪怕是皇上再看重齐羽萧也免不了一阵敲打。 正在和齐羽萧喝酒闲谈的护国大将军皱眉，虽然他儿子和齐羽萧关系极好，但并不代表他护国将军府是支持齐羽萧的，在局势未明前，他是绝对不会明着支持任何人的。 有所偏倚是可以，但绝对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要不然皇帝的一纸抄家灭族令就足以让护国将军府的赫赫威名埋入尘土，满身功勋付于骂名。 洛父淡淡看了齐宇轩一眼，也不想理睬他，原先他还觉得太子好歹也不负这个位置，做的也不过格了，至于和朝臣联系之类的，自古没哪个太子不这么做，不这样做的应该早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可是现在看起来，齐宇轩是有点小肚鸡肠，完全不能容忍一丝丝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物，而自己又是武将，掌握着大齐的军事之权。 他对封侯拜相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也不想卸甲归田，或者是直接被打入地狱。 “太子殿下才是和大家关系好呢，你看大家都不跟你见外的。”齐羽萧淡淡回了齐宇轩一句，转头继续跟护国洛父聊天。 众人也不敢参加他们之间的争斗，皇室夺位，有哪一次不是白骨累累堆积起来的，鲜血都能染了半个京城。 于是整个宴会就在看似热闹，实则怪异的气氛中度过了。 齐宇轩没占到什么便宜，回到东宫听说还发了好一道脾气，让许多人对他的印象更差了，他却不知道。 楼台深深的一个院子里，素雅却不失高贵的一个房里，一个金麒麟笼子里飘出缥缥缈缈淡白色的烟雾，渐渐溢满了整个房间。里面传来两个一轻一重的声音，如同烛光在明明灭灭。 “娘亲，你知道二皇子就没踏过我房间，现在还有了肖雅这个狐媚子！你是没看到她今日在寿宴上大出风头，怕是二皇子的心都要被她勾走了。呜呜呜……娘亲。” 说着说着肖雅便说不下去了，委屈地哭了起来。 萧母也是回了趟老家祭祖，便没赶着回来参加齐羽萧的生日宴会，等到她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女儿红着眼扑进自己怀里。 她也是心疼的厉害，原本她是不愿意萧灵儿加入皇家的。这宫里的女人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哪个不是熬着过日子的，有子嗣有宠爱的日子好歹有个盼头。 像既没有皇帝的注意，或者连个子嗣也没有的，那整日是数着宫里的地砖数量过日子啊。 但是她至少以为齐羽萧不会滥情，现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齐羽萧这样两个侧妃的还没子嗣的也不多见了，起码还有层血缘关系在啊。 她摸了摸萧灵儿的脑袋，低声说道：“灵儿，你要知道肖雅撑死了也只是个侧妃，她只是个妾，你明白么？你身后有父亲母亲，还有姨母为你撑腰，她有什么？连子嗣她都不会有。” “可是二皇子……二皇子好像对她，我看见二皇子看她了，他觉得她聪慧，能将太子殿下的话堵回去无话可说啊。二皇子从没有那样看过我。” 萧灵儿抹着眼泪，眼里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她是真心喜欢齐羽萧的，不论他是皇子，二皇子，亦或是天子，就算是个平民，她还是喜欢他啊，或许这些年爱而不得的感情早就转变成了执念吧。 但是除了这个她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已经放不下了，她不甘心啊。 “灵儿，你看着母亲，你知道你最先要做的是什么吗？”萧母捧起自己肖似自己的脸，看着她红了的眼心疼地问道。 萧灵儿皱眉思考，难道她最重要的不是获得齐羽萧的看重和宠爱么？ “傻灵儿，母亲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男人的感情根本没有多久，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性，但是女人只有一辈子，也只能忠诚一个男子，否则就是不贞，就是荡妇你知道么？” “是被人瞧不起的。要在一个家族里立足，最重要的永远不是男人的宠爱，而是子嗣，是孩子才能让人看得起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