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您了!”
林悦儿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很快将所有的糖都交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也早有准备,直接命人拉了一车粮食过来,帮着林悦儿搬上了驴车。
交易愉快地完成,临告别前,林悦儿就跟中年男人打听:“我看咱们县城里的学堂可不少,那些学生每天写字用完的废纸都去哪里了?我想买一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买到?”
“这个呀,你买是买不到的,学堂有学堂的规矩。”
中年男人不愧是县里的富户,见多识广,爽快地给林悦儿解释起来:“学堂里的夫子定了规矩,凡是写出来的字,都须爱惜敬畏,书写完的废纸更是不能随意损毁丢弃。”
“所以这几个学堂里的学子将纸用完之后,都是收集起来,一同送去‘敬字亭’里焚烧,焚烧的时候,还要面带虔诚,诚心祝祷呢。”
“原来如此,那这‘敬字亭’又在哪里呢?”
“就在城东的白马书院旁边,你顺着那条大街走到头就能见到。”中年男人还好心地给她指了方向。
“好好,多谢大叔!”
林悦儿听明白之后,又连忙跟中年男人道谢,中年男人笑呵呵地摆摆手离开了。
中年男人一走,林悦儿就让几个小家伙守着刺梨摊子,她就顺着集市旁边的大街一路去寻敬字亭。
走了约莫一刻钟,果然就见到了一个八角的亭子矗立在一座书院旁,亭子里青烟袅袅,正有人在焚烧纸张。
“等等,且慢!”
林悦儿一急,就大喊着冲了过去。
正在焚烧旧纸的几个学子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忽然出现的少女,不悦地蹙起了眉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打断我们?”
“我,我是村里来的……那个,我想买一些你们用完的废纸。”
林悦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直接看呆了几个少年学子。
几个学子脸上不约而同地泛了红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咳咳……这个,姑娘你要这些废纸做什么?”
“我家是村里的,村子里的孩子家贫,也上不起学堂,但他们很想读书的,我就想着凑钱给他们买一些你们用过的纸张。”
“一来可以让他们瞻仰一下各位的字迹风采,了了他们心愿。二来,也能让他们多认得几个字,若是能学着练一练,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啊,还真是可怜。”那个出声询问的少年学子听了,不由叹息。
随即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同窗们,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把这些废纸卖给这位姑娘吧,若是能弘扬文书,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也行,反正这些纸烧了也是烧了,若是能让那些孩子拿着学习练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几个学子商量了一番,很快就同意了。
他们把剩下的厚厚两大摞废纸都给了林悦儿,然后象征性地收了十文钱。
十文钱就能买一米高两大摞纸,林悦儿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哎,这是演戏演过了,让这些单纯的学子心生垂怜了,罪过罪过。
林悦儿心里感谢了他们一番,想了想,又从怀里拿出一把自己私藏的糖递了过去。
“各位小哥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是我自家做的糖,各位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