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这么臭。

而且不止是臭，还带着一股鱼腥味，林老二一家人不像是在造纸，反倒是在腌咸鱼，整个院子都臭气熏天。

路过林家后院的人，都得捂着鼻子快步走，边走边喊：“林老二你个遭瘟的，你在家酿大粪？”

“大粪你个头！”

林老二暴跳如雷，但无济于事。

他也没办法，林狗蛋偷回来的造纸方法就是这样的。

要用碎纸，要撒面粉，还得加那个滂臭滂臭的黑水草。

加了还不算完，还得用黑水草煮了水含在嘴里往纸上喷。

早知道，他真不鼓捣这造孽的玩意儿，可忙活了这么些天，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花了钱买碎纸买面粉，这要不造纸了，可不得赔得精光？

院子里到处摊开着一坨一坨造失败的纸团，腥臭无比，老鼠进来都得流着泪走，更不要说人。

一开始村里人忙着收拾东西搬家，还没注意到这个。

后来听人说林老二一家都得了脏病，身上都烂得跟臭鱼臭虾一个味道了，都纷纷赶来看热闹。

结果一走到门口，没见着人，就都先被这冲天的臭味恶心得吐了一地。

“呕……这一定是得了花柳病了，那种脏病就是身上腐烂，恶臭难当！”

“该！让林老二一天到晚四处寻花问柳，这回阴沟里翻了船！呕！”

“不止是他，还有他婆娘，跟个花蝴蝶似的到处勾搭男人，说不定是两口子谁先染上的呢！”

……

村里人的嘴，老母猪的腿，跑到哪儿是哪儿，没多大功夫就把林老二一家说得像是要死了一般。

二丫躲在人群里，喜不自胜，趁机还要加两句，煽风点火。

村里人的议论声更大了，林老二实在听不下去了，刚打开门想争辩两句，村里人却像是见了瘟神一样，一哄而散，连句解释都不敢听，唯恐他家的病传染给大家。

这导致窝火的两口子差点打起来，纷纷怀疑对方偷人得了病。

直到狗蛋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些废了的纸大哭起来：“肯定是二丫骗了我，他们骗了我！”

“骗了你？”

林老二两口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家里和身上臭味的来源，就是这个黑水草！

“我敢用脑袋发誓，林悦儿他们肯定不是用这个法子造出来的纸，不然他们也会和我们一样臭——林悦儿这个臭婊子，她把我们骗了！”

林老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忽悠了，气急败坏一阵大骂。

骂完了还不忘踹了狗蛋两脚：“你这个笨蛋，你被人给骗了！偷个方子都偷不到手，蠢死你算了！”

狗蛋被老爹一脚踹翻在地，哭得更伤心了。

蒋雪花也气得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咱们一定得弄到真正的造纸配方，不然我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