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 关老大摔倒在地，连连呼痛。 关老|二看着那如同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的大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起来！” 季月荷厉喝：“别说我是你后娘，哪怕我是个寻常老太婆，你也不该出手。连女人都打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既然你出手了，就该有出手的觉悟！” 关老大捂着胳膊哭嚎，就是不起。 “起来！” 季月荷上前，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得关老大“嗷”一声惨叫，好似被蜂蜇般，赶忙从地上爬起。 可他一爬起，又被季月荷一脚踢飞出去。 这一次，他重重摔倒在地，连惨叫都叫不出了。 “这一脚，是给你个教训。身为你的后娘，我打你，只是打到你痛，不伤你筋骨。可下次换作旁人，可不会顾虑你会不会伤筋动骨。记住了！” 季月荷骂完。回头招呼关老|二和大丫：“走，我们回去！” 大丫旋即跟上。 反倒是关老|二，迟疑片刻，又摇头叹息几声：“大哥，娘她从小把我们养大，这么多年了，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你不该这么对她。你真是……唉！” 说完，他摇摇头，这才离开了。 这话气得关老大恨不能呕血。 “关老|二，我要摁——死——你！” 他咬牙切齿般的愤怒咒骂。 季月荷也很无奈。 后娘难为啊！ 算了，不管他了。 不过，刘氏和大宝怎么不在家？ 她感觉有些不对，想回去一探究竟，又想到关老大那张嘴脸，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回家。 她一走，关老|二和大丫却不肯放人。 “娘，今晚您就在我家吃吧。袁氏肯定做好了饭菜等着呢。” “奶，您就留下来吧。只是些随茶便饭，您别介意才是。”大丫也在一旁补充。 一早就听见动静，却没敢出来的袁氏躲躲闪闪探出头，看到季月荷，赶忙把人往屋里拉： “娘，您就留下来吧。我……媳妇有话要和您说。” 后面半句，她刻意压低了音调。 季月荷心头一动，到底没再拒绝。 关老大和关老|二分家后，就搬到了这里住。两兄弟一人一半，堂屋给了老大，老|二这边多了间柴房，算下来面积也差不多。不过，现在老|二家的堂屋是用正向的厢房开了门改的，显得没那么大气。 这还是季月荷第一次进屋。 等坐下来，袁氏就赶忙叫二丫喊人。 二丫有段日子没见到奶了，看到她，还是不断往后瑟缩，一脸惧怕。 “娘、娘……” 二丫的惧怕，让袁氏很是尴尬：“娘您别多心，二丫她是胆小，不是别的原因。” “无妨。” 季月荷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她看着躺在摇篮里的孩子：“三丫和小宝都这么大了？哟，这是小宝吧？真稀罕！” 她没忍住，伸手把小宝从摇篮里抱起来。 小宝虽然是双胞胎，体重轻，现在也长得白白胖胖的了，瞧着虽然没三丫块头大，却很有精神。 尤其是现在，正不住往外吐泡泡，逗得季月荷都忍不住咧着老脸乐。 “这孩子，还是瘦小了些。袁氏你奶水可够？平日里别太省，该吃的就吃，再怎么也不能少了我孙子的口粮。” 袁氏听了，赶忙陪着笑： “娘您放心，我每天都吃一个鸡蛋，另外还偶尔吃些肉，媳妇怎么敢饿着您的小孙子呀。” “如此就好……” 季月荷正逗着小宝笑，回头看见三丫也在摇篮里挥动小手手，没忍住，也把三丫抱起来。 左边是小宝，右边是三丫。 老太太抱着孙子孙女乐得找不到北。 “好好好，能吃就是福。你呀，好生养着孩子，福气还在后头呢！” “借娘您的吉言了。” 袁氏欢喜得很，一双眼睛都恨不能黏糊在两个孩子身上。 倒是旁边的关老|二提醒她：“袁氏，娘还没吃晚饭呢，你快去准备。” “还没吃？” 袁氏愣了下，之前几天关老|二都是吃饱了才回。所以今晚，她根本没准备晚饭。 因此，她有点为难：“家里就只有菜糊糊和一点剩菜……” “那你还不赶快去准备。” 关老|二催促。 可季月荷却回过头来：“不用单独准备，家里有什么吃什么。这么多年苦日子都过来了，难不成为娘还吃不下野菜糊糊？端上来吧。” “可是娘，这……” “去吧！” 关老|二还试图解释，季月荷却没给他机会。 袁氏无奈，只得去灶房，把饭菜端来。 倒是大丫机灵得很，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就去了灶房，做了一锅杂粮面窝头。 季月荷是真饿了。 端上来的吃食，她也不拘，吃了一个窝窝头，再就着咸菜喝了两碗菜糊糊，才放下碗筷。 这边关老|二已经狼吞虎咽，吃下了四个窝窝头，三大碗菜糊糊。倒是大丫胃口小些，即便如此，她也吃了两个窝窝头，两碗菜糊糊。 “你家孩子多，家里也不容易，这点钱，你收着，算是今天你和大丫帮忙的这份。” 季月荷摸出了100文钱，放在袁氏面前。 “这、这……娘，这太多了……” 关老|二憨厚地挠了挠头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你就收着。” 季月荷沉着脸说道。回头又问袁氏：“你之前说有事？” “嗯。” 袁氏赶忙点点头。 似乎又不放心什么，凑到她耳边开口：“娘，昨晚大哥动手，打了大嫂和大宝。大嫂气不过，连夜带着大宝回了娘家。白天那边放话出来，要大哥三步九叩去请大嫂，大嫂才回来……” 居然还有这种事？ 季月荷冷笑：“果然是出息了。借着酒劲，打了老婆儿子，又对我这个后娘动手……罢了，他这笔烂账，就让他自己去了结吧！眼下分了家，我这个当后娘的可管不着。” 袁氏愣了下。 不对啊！ 她记得娘一直都很重视大嫂啊！ 这是怎么回事？ “娘，大嫂回了娘家，她要是因为这和大哥闹和离，那可是……” “你不用管。只管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果有事，就去找我。至于大房那边……随他吧。” 她反正是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