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肉，惨叫一声赶忙后退。目光惊骇的盯着小灰，他怎么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一条狗来，还咬断了自己的手腕。 可小灰却丝毫没停顿，吐出断手，回头看见关宝珠正狼狈躲闪，险象环生。 便一个飞扑，咬向想攻击关宝珠的杀手。 关宝珠从小胆子就很大。 上次自己脚踝受了伤，拖了大家的后腿。之后没少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让她内心很是受伤。 更何况这一路走来，每次都是季月荷在保护她。 包括现在！ 这让关宝珠也发了狠！ 看着娘挡在自己身前对付杀手，又看看帮忙的小灰，她也趁机捡起那把大刀，对准朝母女俩围攻而来的杀手刺去…… 没想到，断了手腕的杀手居然趁着小灰后背完全没保护的时候，左手抓起一柄长矛，对准小灰的肚子恶狠狠地扎下…… 那明晃晃的矛尖从这头进去，又从小灰腹部的另一头钻出来。 小灰负痛一声狼嚎，却扭头不管不顾奋起，带着那柄扎透了它肚皮的长矛，一口咬断了对方的喉咙。 那人也没料到小灰的攻击性这么强，下意识捂住被咬断的喉咙，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小灰！——” 这边季月荷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人，这才朝小灰跑过来。 小灰摇摇晃晃的站在那，几乎都站不稳了，可它依然不肯倒下，龇着牙，冲着唯一还站在那的杀手低吼。 杀手见势不对，不敢再逗留，搀扶着受伤的人很快就跑远了。 “小灰！” 原本在一旁干着急的法照和法悟大惊失色，赶忙跑到小灰面前，伸出颤抖的手，努力了好几次，才把它捧了起来。 “小灰，小灰你不会有事的……” 季月荷给每一个倒地的杀手抹了脖子，才踉跄着走了过去。 急促地呼吸好似拉风箱。 宰了这么多个人，她早就是在强撑。 “小灰它，它是为了救我……” 关宝珠也难过不住地掉眼泪：“娘，你救救小灰，你快救救小灰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小灰的！” 季月荷有办法吗？ 她手上确实一直带着治伤的东西。 眼下这种情况，她也顾不得疲累，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小灰，才摇了摇头。 “小灰的伤……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它。不过我一定会尽力。” 季月荷深吸一口气，指挥两人：“劳烦小师傅把小灰抱住，主要是让它不会咬人。我要给它治伤，得先把它体内的长矛给取下来。” 长矛的头部是菱形，要想取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肚皮另一头把长矛抽出来。 好在她的力气出奇的大，顺利把长矛取了下来。 小灰痛得更是惨叫一声，一张开就咬到了季月荷的手腕上。 可它也知道季月荷在救它，虽然咬了一口，却很快放开了。季月荷的手腕上连个牙齿印都没留下。 季月荷却顾不得这些。 在拨出长矛的瞬间，鲜血就喷涌而出，她快速止血，并用上了最好的伤药，并快速捆扎。 “它的伤势太严重，我只能做急救，毕竟……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它自己了！” 季月荷的眼睛都红了！ 这么乖巧的狗子，要是就这么枉送了性命，也太可怜了！ 法照和法悟也哭得厉害，看着小灰痛苦地试图站起来，他赶忙把自己采药的背篓拿过来，尝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把小灰放进去。 “要不，这一个担架吧。它现在有伤，不适合搬动。” 季月荷做了个临时担架，底部是就地取材，用临时找来的木棍并排做了架子，再垫上厚厚的干草，才把小灰放在上面。 法照和法悟要带小灰回去，季月荷万分自责之余，把伤药和身上的碎银都给了二人。 “我没办法跟着一起回去，这些伤药，你们一定要记得给小灰用上，这些银子，等小灰伤势好转后，多给它买些好吃的……” 她殷切交待了不少，才目送二人离去。 法照倒是安慰她：“施主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小灰之所以会救你，肯定是把你当做了它的朋友。其实我们之前原本在那边采药，是小灰突然往外边跑，我们才追过来的。你能这么看重小灰，也不枉它救了你一回。施主，以后你多保重！” “法照、法悟多保重。小灰，多保重！” 目送着两人一狗离开后，季月荷也急忙带着关宝珠离开。 只是和之前两人出城时，急匆匆追赶时的急切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两人的内心都沉甸甸的。 “娘，您教我学医吧！就您刚才救小灰的那一手本事，娘，我想学！” 之前季月荷考虑让关宝珠学习医术，可关宝珠却根本不愿。 所以她才让季星宇跟着陈雪梅学习医术打基础。 眼下，关宝珠却突然愿意了。 “你确定，你不是做事三分钟热度？你确定你想学，哪怕再苦再累也愿意学？” “娘，我肯定要学。治外伤也好，治妇人病也罢，我都学。” 关宝珠咬咬牙，点了头：“没道理我是娘的女儿，娘会的治病救人之术，我却不会。娘，我一定会好好学。” 她再三的保证，季月荷也松了口。 “好吧，既然你愿意学，我自然乐意教。从今天开始，你就开始跟着我学习吧。” 季月荷也想过了，一些妇人的病症之类的，季星宇到底是男子，学了来也会因为男女有别受限。宝珠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趁着赶路，她看见路边的药草，随口便交给关宝珠。 下一次再碰到时，少不得又考校她一番。 不过她也没忘记她们出城的本来缘由，她是追着关嘉茂的脚步出的城。 可她们很快就发现，他们跟丢了前面的车队。 好在车队人多，季月荷只是一打听，就打听到车队的去向。 得知车队去了封城方向，还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多久，等他们在下一个驿站前站定时，就见到了十六皇子身边的一名护卫。很显然，对方是刻意留在这里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