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生出来的愧疚之心,瞬间又被烦躁暴怒的情绪给影响了。
将手里的茶盏子,嫌弃的直接摔在地上,看着四下纷飞的碎瓷片子,这种破坏东西的感觉,竟然叫百越公主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
“果然还是欠教训,我身为公主是主子,我凭什么要因为一个奴婢而自责不已。明明就是她经常以下犯上,若下次还犯,那就再教训一遍就是了。”
百越公主觉得自己这样想没有错,可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每当她更加贪恋的去闻过香囊之后,这种不受控制冒出来的暴躁感就会更强烈几分。
而对于这个结果,自然一清二楚的季月荷。
她实际上在知道百越公主有问题后,又怎么可能不安插人去暗中盯着呢。
所以两天后,正在给关大宝看伤口的季月荷,得到下属的回禀,知道百越公主身边的小丫鬟,竟然已经被打到奄奄一息的地步。
而且百越公主房间里的物件,因为被砸的厉害,短短两天都换了三次摆件的时候。
季月荷非但丝毫都不在意,更是心情愉悦的说道:
“我侯府还是有些家底的,区区一些摆件罢了,人家百越公主是贵客,所以给她接着换,也不用劝阻制止,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得了季月荷的这般吩咐,崔妈妈也知道事情重大,所以亲自去安排,并且她还要约束府中的人乱嚼舌根。
如此一来百越公主明明情绪已经失控了,但因为整个府里,也没有人议论,更不会有人提醒的缘故,她自己想要察觉到这一点,恐怕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而到了那个时候,毒入心肺,对百越公主的影响已经足够深了,即便她幡然醒悟过来,将香囊远远的丢开,也注定来不及了。
正如季月荷说的一样,大房这边无论什么时候,那都是自家人。
因此关于香囊的事情,季月荷也没有瞒着关老大等人。
文兰听得暗暗称奇,因为她如今也略同医术的缘故,因此更加清楚,能叫人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情绪失常,甚至判若两人,这样的手段着实不简单。
所以一向都是谨言慎行的文兰,都忍不住开口问道:
“夫人您明明说过,每次接触到百越公主时,她身上都用着很名贵的香料,并且香味时长变换,所以您推断她是喜欢用香并且颇为擅长此道的人。可您送去的香囊明明有问题,她为何没有发觉,而且不就是几种香料,效果怎会这般惊人。”
文兰甚至觉得,自己以后对用香料都有阴影了。
毕竟谁能想到,那般甘甜好闻的香味,而且只是佩戴在身上而已,就能对情绪影响如此大,想想都叫人觉得可怕。
文兰既然问了,季月荷自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就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蔑视,想到百越公主送她的那床锦被,还是忍不住觉得窝火。
“夜郎自大,百越不自量力,自以为有点毒虫,就能跑来咱们帝都胡作非为了,之所以他们能得手,不是毒虫厉害,而是因为从未接触过,不了解之下才叫我们束手无策。可我朝地大物博,草药毒物何其多,正所谓是药三分毒,香料也是一样,很多时候同样也是能当药材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