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茫然的语声在耳畔响起，她皱起眉，一时间不知道在这片领域之中所出现的场景，究竟是原本在她脑海之中的，还是神机树的领域中，竟然也有窥探人心的能力，能够探知到她内心的思绪。

然而此刻，没无人烟的黑暗之中，哪怕明知如此，楚倾月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面对‘宁君临’的询问，她皱着眉，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纠结之色，沉声道：

“我不知道，我究竟应不应该毁掉它……他似乎还有尚未完全泯灭的一面在，似乎也不是那么穷凶恶极，而且……”

“它杀了那么多人，不该死吗？”

她话音未落，宁君临却难得打断了她的话语声。

而楚倾月闻言，却略微皱起眉，听她语声中，似有古怪道：

“可是人族来到此地，原本就是目的不纯，起初相安无事，也没出过什么大事，那些人真正死去的原因，难道不是贪婪和索取吗？”

面对这个问题，楚倾月脑海中竟然清晰地浮现出了她心里的答案。

或许同为人族，一切都应该从人族的利益考虑，可是就算是人族，所做的事情，难道就全部都是对的吗？

“起初是神兽与人族创造了它，以血祀它，索取它的果实，后又抛弃了它，抛弃了子孙后代。

神兽血脉惨遭屠戮，血饲神机树索取神机果，如今又想卷土重来。

不论是谁种下了因，谁得到了果，最起码那时候神机树还没有灵智，它未必知道对错，从始至终，它也只是被伤害的那个，不是吗？”

她说着，竟然站起身来，向他走去道：

“因为贪婪，所以自取灭亡，因为贪婪，所以来到这里，他尚且在黑与白之间挣扎，为何身为人族，就有审判的权利，将它堙灭销毁？”

她眼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宁君临’，却见他闻言，一时间竟然仿佛无法反驳她所说出的话。

然而紧接着，却忽然有一道强烈的琉璃色晕光四面八方亮了起来！

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眸，整个人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面前哪里还有宁君临的身影？

只听一片朦胧光晕中，一声似欣慰似怅然的叹息声传来，听他悠悠道：

“没想到，这一次天道成就之人，当真是你……”

……

“你是说，神机树未必修为多高，但是身为天地诞生之灵，神机树身上有天道的因果，有几分……神性？！”

焚天瞪大了眼睛，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然而焚解闻言，看了过来，不过挑挑眉道：

“怎么，你堂堂焚天神剑，不会只知世间有真仙，不知世间当真有神的存在吧。”

“不……这不可能！除了天道那个老东西，这个世界上，会有其他拥有神性的存在？！”

他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之色。

焚解闻言，却眯了眯眼，沉声道：

“神性，并非只有谁可以拥有，时间轮回催生万物，神，也不过是世界所催化出来的因果，倒也没有你们传闻中的那般神乎其神。”

他说着，眯起眼，悠悠的眼光仿佛看向了亘古千年之前，听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