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一言难尽。
那么,此时此刻,那两个家伙,会不会也在等着我们呢?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啊!此前,双方不曾约定过什么啊!遇见是碰巧,没个影子倒是很正常的了?这,这就是一厢情愿了?
哦,那句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愿,我和月白撒出的那张网,能够把这两个家伙网起来。法令、正义,是一张网。这情感、情缘呢,就说不准了。当然,尽管到目前为止,我和月白依然是一无所获,不过呢,还是不能灰心的。人嘛,总是要抱点希望的。不然的话,心头就会冰凉一片,感受不到一丝热气了。至少,当初约好的是两个月之内,而到了这一天之时,依然未满两个月嘛。人,首先要学会给自己鼓劲、打气,你都轻言放弃了,那还能再去指望什么呢?哦,那天黄昏,那一片竹林......
“雪雁姐姐,又在想心事了?”月白的话语,打断了雪雁的思绪。
雪雁倒也不加掩饰:“是啊,我在想,那两个家伙早一天出现,我们也就少了一天的牵挂——”
“万一他们,他们一直躲着呢?”月白不无担忧。
雪雁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不会吧?我总觉得,就在这几天,他们就会出现的!”
月白也像是听出了什么,感慨不已:“嗯,就算这是我们姐妹俩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打气总比泄气好——”
姐妹俩唏嘘感慨着,继续往前走。
半个多时辰之后,那片小竹林隐隐在望了。
雪雁和月白下意识地闭上嘴巴,压低脚步,走向那竹林。
上午的阳光,透过竹叶,在那小路上撒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斑:铜钱状的,手掌状的,鞋底状的......而临近竹根处,那一节节笋子,更是透出无尽的生机来。再走出几步,雪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冬去春来,连眼前的这些竹笋,似乎也在诉说着生命的枯荣。只是,那两个年轻人,却像那水汽一样,不知蒸发到哪儿去了?你越是想他,他就越是躲着你,这样的情缘,也是够无奈、苦涩的了!
慨叹归慨叹,该做的事情,也还是要去做的。
再过一阵子,姐妹俩走出竹林,来到了渡口。
乘坐渡船,自西北向东南,将近半个时辰之后,雪雁和月白来到了江河的南岸。
下午,雪雁拎着十多把镰刀,月白扛着半袋糕点,坐渡船返回。
回到了北岸之后,雪雁微微一笑:“月白,‘好手难拎四两’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月白撇撇嘴:听说过,当然听说过!
“哦,是什么意思呢?”
“大意是说,手的力气有限,拎起重物来,蛮吃力的——”
“是啊,就算是较轻的物品,拎的时间久了,也不好受。因此,我,我要想个办法——”雪雁说着,向小路两旁望去。
月白淡淡一笑:找两个锄头把儿的木棍,就当作是两根扁担,挑起担子来,就容易多了。
“是啊,挑担是用肩膀,肩膀比较厚实,自然不费劲。哦,为什么要弄两根扁担呢?”
“嗯,镰刀作一头,糕点作另一头,合成一担。用一根扁担,确实已经够了。不过,没轮到的那个人,空着手看另一个人挑担,是不是有点‘游手好闲’的感觉呢?”月白一本正经的说着。
雪雁捂着嘴一笑:其实,多弄一根扁担,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拿回家之后,家里就多了一根可以烧火做饭的柴火。
“嗯,变得一举两得起来了!”
“此外,还可以借此机会,试一下这些镰刀,到底锋不锋利?”雪雁说着,将一把镰刀递给月白。
对于这姐妹俩来说,锋利的镰刀在手,砍一根木棍做扁担,也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一袋烟功夫,两人就各自弄好了一根简易的扁担。
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由雪雁先挑一程。月白提着一条空扁担,走在偏右一侧。
走到竹林边沿之时,月白接过担子,让雪雁轻松一下。
本来,跟这姐妹俩乘坐同一条船的人,也有好几十个人的,不过,由于弄扁担耽误了一点时间,因此,当她们走到这片小竹林偏南一侧时,早已没了别的人影。
“哦,月白啊,”雪雁开起了玩笑,“此时此刻,这条路上,就咱们两个人了,你怕不怕啊?”
一般情况下,由于不想让担子在肩头上压得太久,有意无意之中,挑担的人就会稍稍加快脚步。
月白头也不回:“这样,这样还清静些,我求之不得呢!”